周遊回憶了一下,繼續道:“十一歲的時候,我看到有人打群架,便去湊熱鬨。是的,我一個人把那些十六七歲的小子兩邊全打趴下了。也是自那時起我愛上了那種感覺,那種互相搏殺拚命的感覺。從此我便踏上了長達五年之久的踢館之路。
我一路走一路學,專門打聽那些武館的消息上門踢館。每次當我被打到鼻青臉腫的時候,我都會快速消化他們的招式,並且將其進行改進。在十二歲那年,可能因為身高和力氣的原因幾乎都在輸,但到了十三歲,在我印象裡就沒有輸過了。什麼跆拳道社、空手道館、拳擊館、柔道館,我全部打了個遍。
不知何時開始,有陌生人找上我,為我介紹武術門派,說那裡才是真正的高手。可等到我找上門真正交手之後,才發現他們的功夫很讓我失望。那時的我下手很重,經常將人打得嘔血三升。名聲傳出去,一些所謂的古武門派掌門都會閉門不出。直到我遇見了真正的古武門派,那裡的人都很厲害,這個發現讓我相當興奮。
雖然第一場我們打得難分難解,但很快,在第二場我就在二十招之內取勝,第三場十招,第四場一招製敵。踢完了一個門派,覺得再學不到東西後,就會向他們打聽前往下一家。如此這般,一打就打了五年。在我十六歲那年再也遇不到對手。我便開始尋訪大山名川,尋訪那些隱士高人。
彆說,還真讓我找到了幾位。那幾場戰打得昏天暗地、暢快淋漓。而天守閣就是讓我最暢快的。隻不過他們天守閣的閣主一直不願意和我交鋒。我一氣之下打傷了幾名弟子,偷走他們一樣東西。誰知道那些老家夥就急了,他們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各種暗殺手段都用上了。一口氣派出五名長老下山追殺我。本意是與他們比武,但他們卻想要我的命。一朝落了下風,就變成你看到我時的那個樣子。”
沈周聽的嘖嘖稱奇,問道:“問一個唐突的問題,周兄你今年到底多大?”
周遊又一次陷入沉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幾幾年生人。隻是根據他記事開始計算年紀,想了想說:“應該在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之間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好麼,這之間就差了五年。不過,沈周從他的樣貌推斷,他絕對不超過二十二歲,極有可能才二十歲。
“沒想到你的經曆如此傳奇,都可以改編成電影了,周兄,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本名呢?”
周遊說著在懷裡摸索一陣,掏出了一條白色的手帕,那手帕角落裡用紅絲線繡著三個字——葉靈秋。
“有手帕,是誰把你丟在深山密林裡的?如果你父母真的是拋棄你,又何必留下帶名字的手帕。他們如果是想將你托付給誰?也沒人撫養你啊。大概率是中間出了什麼狀況。不過好在周兄你福大命大,撐了過來。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試著幫你找到你的家人。”
周遊沒想到沈周會這麼說,他怔了怔,隨即笑著搖頭道:“不需要,我不需要家人。有雪鬆就夠了。這麼多年了,即便我的家人仍在世,找到他們又當如何?一群陌生人,痛哭流涕,母慈子孝?嗬嗬,你相信嗎?反正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