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走了。
念端進去沒多久,屋裡就傳來了哭泣聲,李觀棋進去看見念心的遺體,嘴角帶著笑意,至少她走的時候,心中再無牽掛了。
李觀棋抱住哭的悲傷的念端,跪坐在窗前,念端流淚到淩晨,他撫著淚人的背,輕聲道:“閉上眼好好睡一覺吧,你太累了。”
隻在大雨滴答滴答中,念端帶著淚痕睡了過去。
次日,天剛亮。
李觀棋輕功出了醫莊,來到附近的鎮子上,買了一口棺材,就是普通的棺材,老百姓都買得起的那種。念心先生遺願,免去繁瑣奢華,便宜安葬即可。
扛著棺材回來後,念端已經帶著十歲的端木蓉掛好了素縞,穿上了縞素。
接過自己的那身換上,李觀棋扛著棺材進屋,將整理好遺容,穿上壽衣的念心小心放進棺材,待念端和端木蓉看過最後一眼念心的麵容後,將驅趕蟻蟲的香囊放在裡麵,在把棺材蓋上封棺材。
隨後扛起棺材來到鏡湖邊上,這裡已經被挖好了坑。
先在坑四周灑上一層石灰,再把棺材小心放進去,三人開始慢慢的填土,雖心有不舍,但逝者已去,應當早些入土為安。
土填完了,李觀棋拿出白露,在墳前石碑上,一筆一劃刻下:先師念心之墓
端木蓉抹著眼淚,念端也紅著眼,唯有李觀棋瞧著波光粼粼的鏡湖,微微顫了顫眼皮。
他對著二人輕聲道:“先生是笑著走的,你們也不必傷心,我想她也想看到我們笑。”
風兒吹過一旁的柳樹,長長的柳枝在空中發出嘩嘩嘩的聲音,好似有人在耳邊訴說著什麼,又好似有人在笑,就是沒有感受到一絲悲傷。
安葬念心之後的幾天,連著都是萬裡無雲的大晴天,念端和端木蓉漸漸從念心的去世的傷痛中緩過神來,開始了正常的生活。
念端接替念心走進了坐診的屋子,她學著師父的姿態坐在那,翻看著醫書,對每一位前來求藥治病的人,都來者不拒,也跟念心一樣忙碌了起來。
李觀棋看著,想起念端積勞成疾,又為情所傷,最後年不過中旬便早早去世的結局,想要說什麼,但見對方眼底的傷痛,隻能由她去了。
李觀棋也恢複了學醫時的生活規律,上午去幫念端治病救人,下午上山采藥,帶回來炮製藥材,至於廚房之事,念端去年就交給了端木蓉,莊內的早中晚三餐,全由她一人負責。…。。
規律的生活,李觀棋卻是又多加了一項,每日抽出時間教導端木蓉,念端現在也化身曾經的念心,沒有多少時間教導徒弟,沒辦法,隻能李觀棋上了,雖說他是半路出家,醫術學的並不如何精通,但也是吃過幾十卷醫書,救治過一些人命的,不算是誤人子弟。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三個月,如今已是秋深之時。
三個月的時間都很平靜,隻是有些糾結,李觀棋記著念心的醫者初心,但現在亂世將至,他想帶著念心離開,回韓國新鄭,在哪裡他好照應。
可念心卻是說什麼都不走,她要守著醫莊繼承師父的懸壺救世,將師父的救世之念傳承下去。
聽她這麼說,李觀棋有些無奈,隻好拿出念心的托付,念端這才紅著臉,說道:“李大哥,七年,七年之後蓉兒長大醫術已成,我就跟你走,永遠跟著你。”
“好,依你,不過,你要親我一下,先付一點利息。”
“啊!”
在這個夕陽西下的傍晚,臉蛋掛滿紅霞的女子,輕輕在男人的臉上留下了一朵花。
第二天一早,一大一小站在鏡湖醫莊門口,看著遠去的背影,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大哥哥,你一定要記得回來看我和師父。”
這一幕,與六年前,第一次離開醫莊時的情景一模一樣。
李觀棋回過頭,揮揮手高聲道:“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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