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進度08%(2 / 2)

看著對方明顯不信的表情,她想了想,給了個原因:“因為我過兩天要出國了,臨走前想找朋友見一見啦!”

鬆田陣平卻直接將手裡的水杯放下,語氣驚疑不定:“你要移民?”

“啊?”神無夢沒想到他會誤會成這樣,“不是,應該過段時間就回來。”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鬆田陣平忍不住咬了咬牙,出聲道:“這麼多年,你的日語還是沒什麼長進啊。”

神無夢聽出來了他的不快,但她似乎本來也沒有讓鬆田感到愉快的可能,所以她坦白道:“離開了hagi和鬆田老師之後,就沒有人教我日語了嘛。”

是的。

剛剛穿越過來時,係統連日語語音包和翻譯功能都沒有加載好。她不懂日語,又沒有身份,被迫流浪街頭,的確有些寸步難行。

但好在第一天就被hagi撿回了家。

後來的日子裡,hagi和鬆田輪流當她的日語老師,總算讓她能夠說出除了“早上好”“謝謝”“抱歉”“沒關係”之外的日常用語,實現了真正的獨立生活。

而在學習的那段時間,她也從沒想過三個人會有一天鬨到翻臉的地步,以為自己會順順利利地完成任務,然後鄭重其事地向兩人道彆,再帶著健康的身體回家。

不僅神無夢一個人回憶起了過去的時光,鬆田陣平同樣也沒有忘記。

他的腦海內甚至閃過三個人坐在一起所暢想過的未來。

hagi說等以後存了更多的錢,要和他買對門的公寓,或者相鄰的房屋,還會邀請他去家裡吃飯——hagi和這個女人的家。

這些畫麵在記憶裡都變成了黑白色,因為那些期待、那些啤酒罐碰到一起的聲音、那些歡笑和打鬨,都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午後破碎,隻留下了不解與爭吵。

“我說。”

黑色鬈發的警官抬頭看她,麵色瞬間冷淡得不行,還能隱約從那雙眼睛裡看見被勾起的、強忍的怒意:“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彆再打擾hagi的生活。”

他還記得這女人離開的那段時間幼馴染有多麼失魂落魄,他恨不得把人抓回來,又憤怒於她說走就走的心狠。

在聽到幼馴染一邊難過還一邊在耳邊念叨“不知道夢醬最近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因為日語不夠好而被人欺負”這種話就更氣了。

背景音不大,但他的聲音卻低到快要被鋼琴聲覆蓋。

隻隔了一張餐桌的距離,因此神無夢趕在那句話消散在空氣中之前聽清了內容。她有一些為這種劃清界限的話感到不適,但還是果斷點頭:“當然。”

她絕對沒有再來打擾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想法,這次如果不是為了任務,她都不會再聯係眼前的男人。

但實事求是地說,她這麼做也是為了活下去。

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比活著更重要的嗎?

對於她這種普普通通的人來說,答案是沒有。

侍應生將餐點端上來,兩人也結束了對話。

菜是神無夢提前點好的,應該符合三年前鬆田的口味,但時過境遷,她不確定他是否改變。

就像她不知道為什麼在hagi存活的情況下他還是穿著這身黑色西裝一樣,許多東西在流逝的年月裡都被擱置在她不可觸碰的對岸了。

一曲奏完,鋼琴聲停止。

在更換曲目的休息時間,叉子和餐盤兀然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神無夢抬頭,看見的是鬆田陣平直接離席的身影。

她差點要以為這人連一頓飯都不願意陪她吃完,但下一秒,她發現對方停在了那架三角鋼琴邊。

不好的預感瞬間降臨。

神無夢跟過去,聽到了有所預料的“滴滴”聲,也看到了半跪著的男人盯著鋼琴下方的緊繃神情。

旁邊的樂者滿臉慌亂,顯然也是被嚇得不知所措,連尖叫都忘了。

在這裡的動靜吸引來全場客人的注意之前,神無夢朝樂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備用的錄音機打開,放進磁帶代替了人工的演奏。

悠揚的鋼琴曲又一次響起,即便是磁帶,但吃飯的客人們並不會在意太多,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這邊。

“倒計時開啟了,還有二十八分鐘,讓老板疏散客人。”鬆田陣平站起身,朝神無夢說道,“打電話報警,我去找工具。”

二十八分鐘,這對於名柯世界的炸彈來說算是很充裕的時間了。

還沒聽到任務完成的提示音,神無夢下意識地把人拉住,商量道:“在拆彈之後,我們可以繼續把晚餐吃完嗎?”

鬆田陣平不確定這三年來她的變化有多大,指節已經敲上她的額頭:“你到底在想什麼?”

“好吧。”

神無夢捂住腦袋,認清現實,掙紮著改口道,“那明天你還願意出來一起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