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攻略進度26%(2 / 2)

黑羽快鬥原本正坐在她邊上觀察她的手指動作,打算在發現問題的時候及時糾正,卻沒想到她的操作問題還沒來得及顯露,其他方麵的問題卻明顯得難以忽視。

“神小姐的手不舒服嗎?”他的視力很好,沒有從對方乾淨的皮膚上看到任何傷痕,應該不是外傷。

“朋友帶我去靶場玩了一會,可能有點使用過度了。”

明明對方留在家裡是為了教她魔術,結果她這邊先掉了鏈子,神無夢不好意思道:“不然還是改天學吧,我先幫海藤先生把東西查了。”

“肌肉過度使用也許會造成勞損,發展到那個地步就糟糕了。”黑羽快鬥的眉頭皺起,魔術師的身份讓他對雙手十分重視,也不想見到其他朋友輕慢地對待自己的不適,不讚同道,“高強度地使用計算機和敲擊鍵盤不適合現在的神小姐,你需要的是休息和放鬆。”

他站起來,朝神無夢問道:“有可以使用的毛巾嗎?還需要些熱水。”

太熱心了。

神無夢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隻能帶著他走進浴室找了條乾淨的毛巾,看著他調出熱水,再將毛巾浸透。

回到客廳沙發上的時候手腕上已經多了條溫熱的毛巾,神無夢看著旁邊用來盛熱水的湯碗,覺得魔術師的確有幾分就地取材的天賦。

“我小時候經常因為練習魔術而手腕酸疼,手指僵直,爸爸教我要及時處理,否則會埋下隱患。”

黑羽快鬥他的老師就是他的父親,他也從沒教過誰學習魔術,所以他下意識地將這種相處模式代入到眼下的場景,對跟隨自己學習魔術的少女有種照顧的心情。

熱毛巾搭在手腕上可以促進血液循環,他毫不忌諱地捧起了女生的手,在虎口與拇指指根的位置按了下:“這裡會疼嗎?”

神無夢差點嗚咽出聲,但在比自己年紀小的弟弟麵前,她還有一點作為大人的自尊在,強忍著點點頭:“嗯。”

她不敢多發出一個音節,怕這樣就會暴露竭力隱藏的脆弱。

“放著不管隻會更疼的。”他像是很有經驗一樣,多用了些力度,在確定的位置上按壓下去,還很有先見之明地抓緊了她的手,徹底打消了她逃跑的念頭。

神無夢知道按摩能夠對她現在的症狀起到舒緩作用,如果不管,明天也肯定會像他說的那樣連手都抬不起來。

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彆扭啊……

她的心緒仿佛被讀懂,揉捏著她的右手的人說道:“很難受的話,神小姐可以和我聊聊天,轉移注意力會舒服一些。”

神無夢認可他的話,試著讓自己忘掉身體上的感受,把自己想象成一枚任人揉捏的水果軟糖:“海藤、唔,海藤先生幾歲……開始學魔術的?”

她儘力了,但是身體不聽大腦指揮,說話的時候總是斷斷續續,被按得忍不住抽氣。

“從我有記憶以來就在學了。”黑羽快鬥沒有隨便編故事敷衍她,指腹從她的指根揉到她的手腕,回答的同時也不影響手上的動作,“一開始太小了,用不了太大型的道具,連撲克牌都捏不住,爸爸就給我定製了一副縮小版的。不過用的最多的還是硬幣,而且隨身攜帶也很方便。”

神無夢想象了一下努力抓住撲克牌的幼年版黑羽快鬥,有點被自己的腦補萌到:“還真是天生的魔術師啊。”

如果他的父親沒有出事,他應該也不會在四年後繼承怪盜基德的身份,不會背負上一輩的恩怨,而會成為一個站在舞台中央的、了不起的魔術師吧。

她看向黑羽快鬥的目光又柔軟了幾分。

低著頭的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對她的話回應道:“神小姐每次見我都會祝福我啊,希望你的預言成真。”

“肯定會的。”

大概是氣氛太過輕鬆,神無夢也掙脫了些看不見的束縛,和他開玩笑道:“我可是知道很多彆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噢,所以我說的話就是未來。”

黑羽快鬥覺得她像是變得幼稚了一點。他抬起頭,看到了少女臉上的狡黠,好笑道:“我有個同、朋友,她一直說自己是魔女,但我並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魔法。”

“偶爾還是可以相信一下的嘛。”神無夢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說道,“比如我覺得海藤君應該有個正在念中學的弟弟,還是很活潑的類型。”

當了十四年獨子的黑羽快鬥不明白這一點是從何推測而來:“為什麼?”

“因為海藤君有時候說話的口吻很像年輕男孩子噢,應該是和對方相處的時間太多,所以無意識地染上了對方說話的語氣吧?”

少女偏了偏頭,淺金色的瞳孔中盛滿了笑意,正滿臉期待地看向他,似乎等待著他的答案。

黑羽快鬥的心跳加快,不確定是因為被她點破了這個身份之下的秘密,還是因為她臉上的笑容太過燦爛。

順著她的猜測承認也沒有問題,不會露出任何破綻,但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用一個謊話彌補另一個謊話,所以他否認道:“我沒有弟弟。”

誠實的感覺令人愉悅,黑羽快鬥故意反問道:“神小姐的意思是我年紀很大嗎?明明我也還年輕著啊!”

他的回答是什麼都無所謂,神無夢並不是真的想要拆穿他,順著他的台階往下:“說得也是呢,海藤君和我的年紀也差不多嘛。”

黑羽快鬥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並不相信她的話:“雖然議論女士的年齡有些冒昧,但神小姐就算說自己是高中生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好吧,但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噢。”

神無夢很久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年齡了,平時也沒有需要說起這件事的場合,可傾訴欲是會隨機出現的,尤其在這麼適合的對象麵前:“海藤君說我看起來年輕,可能是因為我今天紮了頭發?果然還是不能輕易這樣打扮。”

“是神小姐的朋友幫忙的嗎?”

黑羽快鬥一眼就能看出綁頭發的隻是根很普通的黑色繩子,再聯係到剛才的“靶場”,大致情況都猜測出來。

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太感興趣,不等回答就談起了下一個話題:“保持年輕的心態才是關鍵啊,神小姐總是看起來不太快樂的樣子,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魔術師低下頭,將搭在她手腕的毛巾重新浸濕,帶著新的熱度再次蓋上去。他專注地觸碰著少女細白的手指,似是叮囑,又似是暗示:“儘量減少使用雙手,多在家裡休息會恢複得快些,或者也可以做一些保持心情愉快的事情,比如看看魔術表演之類的。”

“明天……”

神無夢想到琴酒說要帶她去見新搭檔就頭疼,幽幽歎了口氣,她又不是真的喜歡給黑衣組織乾活,搞不懂琴酒到底哪來的主觀能動性!

沒等她回答完這個問題,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鈴聲,打斷了她的話。

手機擺在茶幾角落,神無夢感受著酸軟無力的手,不太想動,但很負責任的按摩師還是伸手幫她拿了過來,遞到了她的麵前。

怎麼覺得他的手還挺長的?

神無夢悄悄用自己和他對比了一下,在心裡重新衡量了一遍未成年的身體素質,然後單手接過手機。

來電人是萩原研二。

“hagi?”

神無夢一時間沒想到這個電話是要找她乾什麼。

“夢醬~”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是她完全忘在腦後的事,“明天要我去接你嗎?”

神無夢飛速回憶,終於想起來跨年夜那天晚上她答應了什麼。

原來她和hagi還有鬆田是約在了明天見麵嗎?

可琴酒那邊也找她有事啊!

她屏息凝神,正想著怎樣回答,掌心已經適應的力度卻突然加大,按在了虎口處最酸疼的點上。毫無防備的身體受到刺激,破碎的聲音從半張的嘴唇溢出來:“唔——”

“咦?”

就算及時止住了聲音,但這邊的怪異顯然被注意到了,電話那頭的男人好奇道:“夢醬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