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攻略進度28%|含100雷加更(1 / 2)

因為正式算是朗姆那邊的人, 波本也從之前的威士忌組安全屋搬了出來。畢竟沒了蘇格蘭,他和萊伊兩個人繼續住在一棟房子裡實屬折磨,分開對大家都好。

“你是這裡的第一位客人。”

神無夢正換著鞋,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嚇得手都抖了一下。

她坐在玄關處的矮凳上,波本站在跟前,影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遮住,高度帶給她不小的壓迫感。

“第一”這個句式總會讓人覺得自己是特殊的,但神無夢不確定他提起這件事是為了什麼, 試探道:“下次我把祝賀喬遷的紅包補給你?”

“嗯?”

這裡沒有這種習俗,降穀零皺了皺眉,問出了他一直好奇的問題:“你到底為什麼來日本?”

他垂眸, 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適合對話,主動彎下腰,將換下的鞋子擺好,平視她道:“我聽說你是在美國通過貝爾摩德加入組織的, 在和我們搭檔之前,一直在美國行動。”

“我隻是個打工人呀, 阿Sir。”神無夢敷衍他, “Boss讓我去哪我就去哪咯,不然誰願意和你們這麼多人住一起啊。”

至於自己獨居之後發現生活質量反而下降這種事她是絕對不可能告訴降穀零的。

“不要亂叫。”

降穀零察覺到她的不配合, 結束了對話, 站起身來往裡走。

這家夥不會聽懂了“阿Sir”是什麼意思吧?

神無夢踩著拖鞋跟上他, 在心裡肯定了一下中華文化的強勢入侵。

她記得跨年夜那晚波本還住在威士忌組之前的安全屋裡, 今天才3號,昨天他們又在靶場練了那麼久的槍,他到底哪來的時間搬家?

神無夢覺得自己有必要向這位未來的打工皇帝學學時間管理能力, 問道:“你是昨天搬過來的?”

降穀零讀懂了她臉上寫滿的好奇,回答道:“這裡是組織名下的安全屋,直接提交申請就可以入住,我是昨晚搬的。”

他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反問道:“你搬走的時候不是這樣?一個白天的功夫就消失了……蘇格蘭想找你都找不到。”

神無夢沉默了一會。

如果說她光顧著生病了,這些事情都是琴酒處理的,降穀零會不會直接把她抓了送回公安部,重新審視她的地位。

想想就很可怕,神無夢又不確定自己拙劣的撒謊水平能不能騙過這位十分敏銳的公安臥底,索性換了個話題:“蘇格蘭都死了,就不要再提他了。”

她就不信,都把“蘇格蘭”搬出來了,降穀零還有心情追問她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果然,金發黑皮的男人沉了臉色,打開了房子裡的暖氣,將大衣隨手搭在了餐桌邊的椅子上。

外套脫掉了,他的上半身隻剩了一件薄薄的針織衫,將流暢的肌肉線條和觀賞性極強的寬肩窄腰都勾勒出來,體溫和荷爾蒙都在往外溢。

但神無夢沒有心情欣賞,因為降穀零又朝她問道:“你對蘇格蘭的死,一點都不感到難過嗎?”

這個問題還真是有點難回答。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關係有多好就不用她說了,她表現得為蘇格蘭的死痛心疾首,可能會讓降穀零對她觀感好一點;但換個角度來說,她不應該知道波本和蘇格蘭的真實身份,所以不管她到底對蘇格蘭是什麼想法,都不該在同為組織成員的人麵前表露。

“畢竟戀愛一場,當然會為他的死而遺憾啦。”少女的語氣輕快,可惜道,“但誰讓蘇格蘭要叛逃出組織呢,虧我之前還在琴酒那裡替他說話。”

這番話並不完全是撒謊,神無夢還是挺不高興這群公安私自行動讓她處境微妙的,雖然她在諸伏景光假死的事情上幫了忙,但這不代表她沒有生氣。

反正不管她怎麼說都有可能被波本誤會,她也懶得費腦筋了。

和這群臥底們相處這麼長的時間,神無夢感悟最深的道理就是:如果對方認為你是好人,那麼無論你做什麼都能替你圓上;但如果對方認定你是黑方,那麼你做得再多也會被當成裝模作樣。

降穀零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兩秒,好像在辨彆她說的是真是假,意味不明地感慨道:“你還真是冷漠啊。”

看吧。

不管她說什麼,這家夥都吐不出象牙。

“隨你怎麼說。”

神無夢對降穀零的態度早就免疫了,通知他道:“既然我們之後都不會一起做任務,手機裡的定位程序我已經卸載了。”

之前的確不想和她接觸太多,但現在情況有變,再聽到她言辭間毫不掩飾的排斥,降穀零感覺不太舒服:“你就這麼肯定?”

神無夢點點頭:“我都有新搭檔了,就算以後偶爾和你臨時搭檔一下,也沒有把行程分享給你的必要吧。我們的關係應該沒有好到這個份上?”

之前她的確還有和臥底們儘量融洽相處的想法,但諸伏景光叛逃的事情發生之後,她意識到這群人並不可能把她當作真正的夥伴,那麼她單方麵付出信任就實在有些愚蠢,還可能會害了自己。

等到真的需要合作的時候,還是明碼標價和他們談才更加高效,總比時不時被背刺要好。

降穀零卻不依不饒:“你連賓加的實力都不了解,就這麼信任他?”

神無夢有點搞不懂降穀零今天吃錯什麼藥了,總不至於她換了個搭檔還影響他的臥底任務了吧?

站在她自己的角度說,反正她不是真心幫組織乾活,也不想做壞事,搭檔的實力當然是越差越好。當然,如果搭檔的實力太強,那她劃水也能糊弄過去,怎樣都不會影響她。

再說了,還不是這些臥底的進度太慢,她現在攻略琴酒沒搞定,搗毀組織也沒搞定,總不能真的一個任務又做四年,等到柯南元年才能成功吧?

就算她有心幫這群臥底,都不知道從哪裡幫起,覺得他們自己內部都一堆問題有待解決。

這麼想著,神無夢對降穀零的態度又差了點,說話也不客氣起來:“與其管我的事,不如管好你自己吧。現在沒有蘇格蘭陪你出任務,你連狙擊手都找不到,隻能去朗姆那兒做情報工作,不覺得前途灰暗嗎?”

降穀零不至於被她這種幼稚的話攻擊到,可他的心情同樣沒有太過美妙。

他已經不太記得最開始認識神無夢的時候對方是什麼態度了,但應該不是這種針鋒相對的模樣。他甚至還提醒過hiro,覺得這個女人莫名其妙地愛獻殷勤,讓他要提防她。

記憶的脈絡逐漸清晰,降穀零想起來了,她總是在他們麵前笑容燦爛又過於熱情,和走在路上的普通漂亮女孩沒有區彆,偽裝得不像個組織成員,所以他才會更加警惕。

她現在反而有時候冷漠得與黑暗相融了,就算朝他笑也都是肉眼可以分辨的虛偽,他卻並沒有“預言正確”或是“判斷無誤”的痛快感覺,仿佛有什麼堵在心裡,悶得讓他沒有辦法思考。

降穀零呼出一口氣,還記得自己是在hiro的拜托下來照顧她的,不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問道:“想吃什麼?”

剛才看他麵無表情的樣子,神無夢真以為他被自己弄生氣了,下一秒要趕她出去都說不定,沒想到他是誠心要為自己做飯,意外得都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鎮定道:“簡單一點吧,我下午還有事。”

【統統,降穀零不會也有個係統吧,任務是給我做飯?】

神無夢開始漫無邊際的猜測,她覺得麵前這個男人今天真的太不對勁了,要不就是公安打算在菜裡下藥把她迷暈帶走,可直接打暈她不是來得更快?反正她也不可能打得過降穀零啊?

降穀零原本想問她下午有什麼事,但估計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話到嘴邊改口道:“帶糖了嗎?”

神無夢正走神和係統說話,反應了兩秒才從兜裡掏巧克力,交到那隻手裡的時候感覺怪怪的。

難道他出門沒吃早餐所以太餓了現在沒力氣做飯?

可是現在是在他自己家裡,怎麼樣也不用朝她要零食吧?

降穀零接過巧克力球,把外麵金色的箔紙撥開,腦海裡突然想起上次車裡她說的那句話。

他捏在手裡看了看,覺得分明是這顆巧克力比自己的膚色更深。

等等——

他竟然還真把這女人胡說八道的玩笑話聽進去了嗎?

神無夢見他還沒動作,說道:“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任務是【和降穀零一起做飯】,這個【一起】很關鍵,她可不想在這裡忍耐著吃了一頓飯之後任務沒完成,畢竟降穀零不一定還會有這種吃錯藥的時候。

一起住了兩年,她會不會做飯降穀零一清二楚。

之前hiro在的時候連切菜都不肯讓她碰一下刀,現在他既然決定替幼馴染照顧她,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計較:“不用,我一個人夠了。”

“不行!”

神無夢反而有了意見,但她也不可能直接說自己有任務要做,隻能拐著彎道:“怎麼能什麼事都讓你做,我給你打下手也是沒問題的啊!”

以前沒見過她這麼積極的樣子,降穀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和hiro在她這裡是差彆對待,嘴巴比腦子還要先一步刺道:“你也是這麼和蘇格蘭相處的?”

蘇格蘭才舍不得讓她乾活呢。

雖然最終的攻略沒成功,但兩個人的感情到了什麼程度神無夢還是很清楚的,直接道:“你和蘇格蘭怎麼比?”

這句話似乎說得不太友好,因為降穀零的臉看起來更黑了,一聲不吭地走進了廚房。

神無夢有點擔心,可彆真把他惹火了,這頓飯吃不成就白來一趟了。

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為了任務說兩句軟話的時候,深膚色的金發男人又重新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件圍裙。

咖啡色的圍裙穿在他的身上,降穀零背對著她,將兩根係帶塞進了她的手裡:“幫我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