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又親錯人了……(1 / 2)

石室內的布局一覽無餘,?三麵是牆,一麵是流淌著紅色法術光澤的柵欄,屋子裡隻有一張鋪著茅草的簡陋石床。

他就躺在那張石床上,?手腳都被鐵鏈綁縛著,?一晃動鐐銬叮當作響,?更不妙的是,他發現自己的靈力似乎被某種法術遏製住了,?根本施放不出來。滿心焦急間,?忽聽得“吱呀”一聲,側頭一看,?進來了兩隻蛟人。

“你們!”墨燃立刻急怒道,?“你們這群瘋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想要做什麼?我師兄弟呢?勾陳上宮呢!……喂!我問你們話呢!”

然而不論墨燃如何喊叫怒罵,?雙蛟皆是充耳不聞,他們倆一前一後,抬著一段紅狐絨獸皮,瞧那卷起來的形狀,?裡頭似乎裹著個人。他們麵無表情地把那紅狐絨裹住的人放在了石床上。

墨燃氣道:“你們倆小泥鰍——”

“吵什麼吵。”其中一個蛟人總算說話了,?聲音十分輕蔑,?“你可是木靈精華,?虧不了你的。”

另一個蛟人也冷笑道:“哪裡是虧不了你,分明是便宜你。”

墨燃氣得要吐血:“你們到底要怎麼樣!你們把我鎖在這乾什麼?又拎了什麼到這床上來?!”

“我們拎了什麼?”一個蛟人反問。

“自然是你喜歡的人啊。”另一個蛟人道。

墨燃的指尖都涼了,極度驚愕:“……師昧?”

蛟人並不置否,?冷笑道:“春宵苦短,你們有此良緣,今夜便讓你們歡好。等你們好事成了之後,?自會知道上神為何要如此苦心安排。”

言畢離去。

屋內一片死寂。

墨燃手腳皆被製住,動彈不得。時間的流逝變得很模糊,?他很難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而且即使他奮力掙紮,手腕腳踝皆被磨破,卻也無法掙脫鉗製。

微微喘著氣,扭過頭去看身邊裹著個活人的狐裘,那裘皮束得嚴實,那人從頭到腳都被包住,唯獨一縷墨黑長發從被沿露了出來,看得墨燃又是心動又是心慌。

他雖不知勾陳上宮那變態究竟為何要如此安排,但若真能因此而能與師昧一晌貪歡……

想到此處,卻忽的想不下去了。

似乎再多一絲邪念,都是對那個美好之人的褻瀆。

墨燃盯著石室的穹頂,呼吸沉重窒悶,似乎胸前壓著塊沉甸甸的秤砣,明明是渴望了那麼久的事,但真有機會去做了,竟覺得渾身上下都彆扭,都不自在。

萬念浮沉間,最初那齷齪肮臟的興奮慢慢消退,他逐漸冷靜下來。

勾陳上宮如此設計,總歸是凶多吉少。若是於自己不利,也就算了,若是無端連累師昧,那如何能忍?

更何況此事是他人強迫,師昧自己並不願意。他墨燃雖然人渣一個,可是,對於喜歡的人,他是想保護,而並不想傷害的。所以無論勾陳上宮用什麼邪法,待師昧醒來,他也決計不會欺負人家。

很長的靜默後,他忽然感到了身邊有人微微動了一下,身邊的人終於醒了。

墨燃忙轉頭看去,啞聲道:“師——”

昧還沒說出口,硬生生在舌尖打了個旋,又囫圇吞了回去,喉結猛地滾動一番後,吐出了後半個字。

“尊?”

師尊?!?

前一刻還信念執著,目光堅定的墨小仙君,在看到狐裘裡露出來的臉時,隻覺得多少高屋建瓴儘數坍塌,胸中好不容易築起的城堞防線頃刻間夷為平地化為碎片,劈裡啪啦裂了個乾淨。

那些什麼保護啦,什麼不會欺負人家啦,什麼絕不玷汙對方啦,一個巴掌扇在臉上比一個巴掌響。

墨燃臉都青了。

他現在終於確定,這金成池底下住著的,以勾陳上宮為首惡,全他媽是一群睜眼瞎!!

他喜歡楚晚寧?

呸!

那狐狸也好,蛟人也罷,真不知道那些家夥是通過什麼認定他墨微雨的心上人是楚晚寧的。難道是看出了他曾經睡過,如今也依然想睡楚晚寧嗎?簡直荒唐!難道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跟他上床嗎?

墨小仙君義正言辭地在心裡怒吼。嘴上卻說不出半個字來,隻呆呆地盯著楚晚寧緩慢睜開了那雙鳳眼。

……

要命了。

他好像聽到哢噠一聲,腦海中有什麼斷了。

過了須臾,又有什麼騰地從心口的廢墟裡焚燒出來,散發著腥臭,黑灰,還有扭曲的熱度。

好燙。

像是死寂的暗夜陡然遊過一隻吐著灼焰的惡龍,像是沉默的深淵裡驀然爆發出奔騰的岩漿與滾滾烈火。

那些說好的理智,冷靜,都在這欺天的火光中,化為了難辨的焦影……

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楚晚寧那雙往日細銳淩厲的眼眸,帶著氤氳朦朧的睡意,顯得慵懶而恍惚。好像竹林裡下過一場雨,萬葉千聲都是濕潤的。

他緩緩坐起來,從那張臉龐的神情看來,他似乎被什麼控去了意識,紅色狐裘自肩頭滑落,他袍裘之下似乎未著寸縷,略微一動,便露出了大片緊實的肌膚,而那肩背上點點斑駁,儘是情濃過後的痕跡——

怎麼……會這樣……

墨燃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是誰做的?

是誰對他的……他的……他的師尊,做了這樣的事情?

他可是楚晚寧啊……

每一寸骨骼都在細密地顫抖,恨的血液都在嘶聲吼叫。

那可是楚晚寧啊!

是誰動了他的人!

是他的——

墨燃那麼恨,甚至不再考慮到楚晚寧這輩子根本還不屬於他,不屬於任何人。他眼中隻看到楚晚寧結實勻稱的肉體,還有那熟悉身軀上並不熟悉的淤痕。@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師尊!!”

楚晚寧卻似乎聽不到他嘶啞扭曲地低喝,而是落下睫簾,猶如受人擺布的木偶傀儡,俯過身來,撫過墨燃的臉龐,與他對視片刻,而後閉目挨近,帶著薄透水光的嘴唇,含住了墨燃的雙唇。

他極少被楚晚寧主動親吻,一觸之下,四野枯焦,眼前是瘋狂又絢爛的色澤,心臟狂熱地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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