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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魂靈紊亂撕裂,與孩童的識魂融為一體。”過了很久,他才慢慢講下去,“所以她多出來的,其實是那個孩子的識魂,卡在她的三魂七魄之間,慢慢與她同化,最後徹底衍生為她的模樣,難以分離。”

這個人無論生前死後,隻要有人求助於他,他總會自己隱忍著痛楚,儘力地去幫助彆人。

墨燃見狀,更是難受,他不好明言,隻得道:“先生不必再細說,我都,已經清楚了。”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告訴你,若是你尋的那位楚公子當真有兩個地魂,還有一個,原當不是他的。”

墨燃思忖一會兒,問:“就不可能會是一個地魂,分作了兩半?”

“可能,但你這種情況,不可能。”@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為什麼?”

楚洵道:“一個魂靈分作兩半,這種事情我也見過,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這種人往往因為罪大惡極,殺人如麻,三魂如果無法承受,就會破碎。但這種情況下碎裂的都是主掌善良人性的人魂,絕不可能會是地魂或者識魂。”@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原來是這樣。”墨燃喃喃。

聽到罪大惡極、殺人如麻,墨燃就覺得已覺得跟楚晚寧絕無乾係了,反倒是自己,他想,等著這輩子自己真的死了,來到地府,會不會人魂分裂為二,得到應有的報應?

楚洵又道:“更何況,如果真的是一魂兩半,那麼另外半個地魂肯定也無法行走,就會被送到病魂館。既然小公子在地魂館隻瞧見了一個殘損的地魂,我想,另外一個應當是個完整無缺的魂靈,不會有恙。”

墨燃被他這麼一提點,頓覺得醍醐灌頂,忙道:“多謝楚先生!那我……那我這就再去找找看!”

“好,方才司南除了指向病魂館方向,還往東北方向偏移過,小公子不如往東北走著看看,不過茫茫南柯鄉,來來往往,熙熙攘攘,都是等待發落的亡魂……”

楚洵歎了口氣。

墨燃瞧他那雙溫柔的眼眸之中,隱約透著憐憫,心中已知他想說什麼。

茫茫南柯鄉,萬千流離鬼。

哪怕知道要往東北方向走,又豈是那麼容易能找到一縷地魂的。

人若無緣,便是燈火通明,不夜天街,兩人擦肩而過,一個向東,一個向西,都不會看到對方,瞧對方一眼。

如今寂靜幽冥,更是談何容易。

但楚洵終究還是溫和的,他抬起手,拍了拍墨燃的肩:“小公子誠熾之心,定能與之重逢。”

他的容貌和楚晚寧極像,說這番話的時候,燭淚流淌,燭火搖曳,照的他麵目更是有些模糊。

在這模糊之中,墨燃好像瞧見了楚晚寧溫柔時候的臉,好像聽到了楚晚寧在對他說,還會相見。

墨燃一時難受,眼眸裡便蒙上一層潤濕水汽。

他忙低頭作了一揖,啞聲道:“先生,多謝你。”

楚洵卻沒有作聲,直到墨燃轉身離去,替他掩上了房門,他還怔忡地立在原處,鳳眸眸底閃動著一絲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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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看見那個少年眼裡……好像有淚?

鬼是不會哭的,是他瞧錯了嗎?還是……

他回過頭,望著花瓶裡那束靜靜盛開的海棠花,凡間的花朵,極難按捺地獄陰氣,縱使悉心嗬護,還是飄了一片花瓣,落在了古拙的木案上。

楚洵走過去,撚起那瓣芳菲,花葉很快便碎了,零落成泥,碾作齏粉,從他指端散去。

“來人。”

“楚先生。”立刻有麵具人推門進來,恭立於側。

楚洵並沒有回頭,他望著海棠花,輕聲問:“那個人,最近自己有再來過順豐樓嗎?”

“沒有,還是老樣子,十天來一次,帶一株海棠花。順豐樓他是不敢進的,從來都隻遠遠地托人送來。”

“……”

“先生,怎麼了?是不是方才來的那個公子有哪裡不對勁,要是那個人敢在派人來叨擾先生,先生自可向閻羅……”

“沒有。”楚洵回過神,打斷了他的話頭,轉頭淡淡朝屬下笑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沒什麼,

他應當不是那個人派來的,就算是,那個孩子隻想找人,與我也是無關的。”

“可他若是那個人送來鬼界的,那先生何必——”

“罪不累及他人。”楚洵衣冠如雪,安靜地立在花枝邊,“由著他去吧。”

街頭淒清一片,墨燃出了順豐樓,往東北方向去,他拿著楚晚寧的畫像,挨家挨戶地問過來,但卻如海底撈針,問不出個所以然。

那些看了畫像的人,大部分都連連擺手,甚至有的連瞧都不願多瞧,就避開了他。

“畫像上這個人?沒見過。”

“沒見過沒見過,彆打擾我做生意。”

“彆擋著!煩死了!沒看到都這麼晚了嗎!滾出去滾出去!什麼畫像?不想看!拿走拿走!”

雖說南柯鄉的都是鬼,但這些鬼七情六欲未曾根斷,群居在一起,大多都漸漸又活回了人間模樣。他們也會在這十年八年漫長的等待中,尋些朋友、親眷。再不濟養隻死貓死狗,總之就要如凡世一般活著。因此他們雖並不需要睡眠,卻也會在月上柳梢的時候,躺回床上歇息。

夜幕降臨,愈發沒人願意搭理他,更沒有人可以給他一點訊息,一條明路。

東北方向漫長無止儘的街道上,他一個人逐門逐院地訪過來,低著頭,賠著笑……

“都說了!!我看錯了!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根本不是畫上這個人,你能不能彆煩了!”

這個絡腮胡子的男人準備和鬼界的老婆孩子歇息了,要關院門。

他先前從外頭回來,墨燃在街上遇到他,就問了他是否見過畫像上的人,他想了一會兒,說了句幾天前好像在東市附近見過,可是他老婆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就立刻住了嘴,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擺手說不知道。

墨燃覺得他是清楚的,因此不願意放棄,一路求著他,跟他到了門口。

男人粗暴地把他抵在門外,拉扯著木栓,墨燃焦急道:“你能不能再想一想?東市哪裡?畫上的人,後來去了哪裡?拜托你……”

“我不知道!”

周圍一群鬼聽到喧鬨,往此處張看,而男人則粗著嗓子怒吼著,也不管墨燃的手還掰在門框上,凶暴地要閉門。

五指被狠夾到,裂心的疼。可他顧不得,隻死撐著,不願意把手指從逐漸嚴合的門縫裡抽出來,而是竭力地再去推,再去掰——

“勞煩你,求你再想一想,我隻想知道他後來去了哪裡……”

可是男人猛地開了門,也沒注意到墨燃的手指都被夾出了血,重重把人一推,而後喝道:“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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