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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一驚,?沒想到他會來這招,匆忙閃避,劍鋒擦著前胸刺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師尊要和我切磋,?好歹先試過衣服再說,?伯父還等著我回他呢。”

“先切磋,?後試衣裳。”

“伯父等得急,人裁縫還在殿裡,?要有不妥帖的地方得改。”

“那就快些拆招罷。”

“……”

這一點楚晚寧和薛蒙倒是很像的,?都是比武之心一起,就極難壓下去的主。兩人一說一答間,?長劍已刷刷刷地刺過了墨燃好幾處要害,?得虧墨燃久經磨礪,?避閃及時,不然人沒事,衣服恐怕要給楚晚寧劃得千瘡百孔。

猛地一下劍身點在了墨燃肩頭,楚晚寧及時收勢,?隻拿劍側擊了他一下,?冷嘲挑釁道:“墨宗師,?就這點本事嗎?”

墨燃被這人逼得沒辦法,?手裡的衣裳又沒處放,苦笑道:“師尊如今不打算讓我了,反倒還欺負我?”

楚晚寧目如刺刀,?劍眉微蹙:“你難道還想我讓你一輩子?”

“哈哈,這倒沒錯。”

“……你到底打是不打?”

“好好好,我打,?我打還不成嗎。”墨燃笑著,搖了搖頭,?手指尖光焰一起,“見鬼,召來!”

見鬼應聲而出,但楚晚寧手中隻是尋常武器,因此墨燃也沒有往見鬼裡灌注靈力,他剛握住柳藤,正麵又是一劍遞來,墨燃後掠數尺,倏忽揮出藤鞭,纏住楚晚寧的劍柄。楚晚寧卻毫不以為意,手腕一掣,掙開束縛,身形已如鬼魅般迅速閃至墨燃身後,長刃一橫,自後頭抵住了墨燃脖子。

楚晚寧貼在他身後,略顯陰鬱:“你沒用心,重來。”

他軟暖的呼吸拂在墨燃耳根,墨燃覺得一陣燥熱,喉結在劍刃下攢動,低沉笑道:“師尊先彆急著把話說得那麼滿,再仔細看看,我用心了沒有?”

話音方落,楚晚寧驚覺墨燃的柳藤不知何時已繞上了他的手臂,竟將他牢牢製在原處,半寸不得動。

楚晚寧盯著自己的手臂看了半晌,忽然眼底亮起一從銳亮精光。

“嗯?不錯,前言收回。”

墨燃笑道:“哪有想收就收的?”

“你待如何?”

“我想要師尊去換衣服啊。”

楚晚寧冷哼一聲:“……決了勝負再說。”

他說著,將自身強悍靈力灌入右臂,生生將見鬼逼退,而後猛地掠後,與墨燃拉開距離,同時一道劍光閃過,淩空掠起劍氣,朝墨燃斬去。

墨燃沒辦法,隻得提鞭再上,一時間柳藤與長劍在空中叮咚作響,兩把武器都不曾喂靈,打起來沒有靈流相撞焰電齊飛的壯觀聲勢,但一招一式都極儘巔峰,行雲流水,墨燃單手還拎著要給楚晚寧換的禮袍,於是楚晚寧也隻用右手和他纏鬥,轉眼見兩人已拆過百餘招,竟是膠著難分,上下難辨。

楚晚寧的呼吸沉重,一滴熱汗透過他漆黑的劍眉淌下來,直逼眼睫,但他與墨燃較著勁兒,半點不容分神,那汗滴便透過睫毛,滲入眼眶中,他竟忍著不眨眼,一雙眸子如夜火極光,閃著令人驚駭的光亮。

北鬥仙尊的鬥性已渾然都被自己徒弟激起來了。他原本就愛酣暢淋漓的戰鬥與競搏,平日裡淡漠清冷,隻因難遇對手。而墨燃就像一把火,轟地一聲,把他這池烈酒點亮,刹那間焰照長空。

他們打到後頭,長劍竟因無法承載這樣高強的衝擊而發出不祥的咯吱聲,最後隨著兩人在空中的近身一擊,竟錚然嗡鳴,在兩大宗師間碎成千萬點鐵粉晶瑩!

“劍都斷了。”墨燃無奈道,“還打麼?”

楚晚寧眼中已是一片烽煙繚繞,他把劍柄一丟,白衣衣襟微敞,更襯身形挺拔,他簡潔有力道:“打。”

“……”

墨燃還沒來得及收回見鬼,楚晚寧便身形極敏,猶如拉滿弦,箭出弩,又似林中獵豹,雪中鷹隼,徑直朝墨燃襲來。墨燃慌忙撤去見鬼,抬手格擋,兩個人複又以一種新的方式一爭高低,打得難舍難分。

貼身近戰和兵刃戰不一樣,身形強健高大的人往往會更容易占到優勢,何況楚晚寧和墨燃的身手本就已相差無多,所以這一回,楚晚寧明顯吃了虧。

墨燃笑了:“師尊,彆打了,不用靈力的話,說句老實話,你打不過我。”

楚晚寧怒極:“逆徒囂張!”

“不囂張不囂張,師尊要是生氣,我就讓師尊十招。”

“墨微雨!”楚晚寧惱羞成怒,拳腳上的功夫更快更狠。

海棠花紛紛飄落,柔如風吹雪,樹下師徒二人鞭腿勁襲,無所不用其極。又是八十多回合之後,楚晚寧漸漸覺得體力有些透支——他先是在墨燃來之前練了半個時辰的劍,後來又用兵刃和墨燃打了一百多來回,真的已經十分疲憊。

但他的眼睛卻很亮,心跳也很快,一張俊臉上滿是精神與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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