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堝皧濂介獞鏈(2 / 2)

“南宮駟也真是。”楚晚寧卻沒有瞧見墨燃眼裡的晴暗不定,他走到墨燃跟前,查看整理著瑙白金脖子上的乾坤囊,“帶了個姑娘,跑的這麼慢。”

“沒準在做彆的。”

墨燃腦子有些發熱,他狼一般的目光盯著楚晚寧低頭時裸露出的白皙脖頸,腹部一陣燥熱,竟不假思索地這樣沉聲呢喃道。

楚晚寧愣了一下:“做什麼?”

“……”墨燃這才反應過來,覺得失言,乾咳一聲,彆過頭去,“沒什麼。”

楚晚寧卻琢磨過味兒了,眼睛驀地睜大,隨即又危險地眯起來,顯得尺寸薄怒來:“想什麼呢你,上馬,回去!”

墨燃動了動嘴唇,想說“不是上馬,是上狼”,但看楚晚寧那鬱沉的麵色和漲紅的耳尖,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他有些遺憾地看著楚晚寧身手淩厲地騎上瑙白金,端的是風流無儔,俊美無雙。他無不狹隘地渴望著,他想,要是楚晚寧是他的人就好了,那他就把人操軟了,上不了馬背,狼背也上不了,隻能上他懷中來。

他隨即又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震驚和罪惡,他下意識搖了搖頭。

這個舉動恰好被楚晚寧瞧見了,楚晚寧問他:“怎麼了?為什麼搖頭?我還說錯你了不成?”

“沒有沒有,師尊教訓的都是對的,是我想的太多。”

但不是在想南宮駟和宋秋桐那檔子破事。

我想的人,是你啊……

然後墨燃又想,唉,要是能把瑙白金的腿打斷就好了,這樣楚晚寧沒有狼可以騎,沒準也會賞臉,願意上他的那一匹黑爪子。

他好想再抱一抱他,就像瀕臨渴死的人,想念著曾經被自己糟踐的甘露……墨燃在這樣揮之不去的胡思亂想中,一路緊隨楚晚寧馳騁,回到嘯月校場時,看到宋秋桐和南宮駟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宋秋桐坐在地上,晶瑩如玉的腳腕伸出來,上頭有血痕。

原來是她跑了一半,忘了南宮駟叮囑過的要把腿收緊,所以被荊棘劃破了皮膚,雖是小傷,但南宮駟也不會放任不管,就帶她提前回來包紮。

墨燃瞥了她的腿腳一眼,那雙足也算是生的好看,但和楚晚寧比起來,卻是差遠了,虧自己前世還頗喜歡宋秋桐的一雙腳。

真是瞎。

他如今就覺得楚晚寧什麼都好,橫著看也好,豎著看也好,連那雙總是寒光熠熠,不近人情的鄙薄眸子,他都覺得那是矜傲,那是氣質,楚晚寧就該那樣,真是好看極了,好看死了。

好看到被他瞪,被他罵,被他翻白眼,都覺得心花怒放,鶯飛草長。

“願賭服輸。”南宮駟很爽氣,千金的鏈子,隨意就遞給了楚晚寧,“這個給宗師。”

楚晚寧看了看鏈子,說:“七星靈石善養靈核,我確實需要,多謝。”

墨燃聽了不是滋味,莫名其妙地在旁邊嘀咕了句:“下回我給你買個更好的。”

“什麼?”楚晚寧沒聽清,回頭望著他。

墨燃看到他一雙鳳眼離得那麼近,瞳水中清晰地倒影著自己的麵龐,那種我中有你的距離,令他心裡的澀味稍稍淡去了些。

墨燃笑道:“我說,下次我瞧見更合適師尊的,就給師尊買回來。”

“好。”

楚晚寧乾脆利落的答應,讓墨燃更高興了。

他甚至小心眼兒地去看南宮駟,人家南宮駟根本沒在意這個,他還和人家較勁兒,得意洋洋地想讓南宮駟知道,師尊收你的東西,是會客客氣氣說句多謝的,收我的就不會,你看,他跟我一點兒都不見外。

楚晚寧道:“你記得讓老板開個票據,我到時候把錢兩給你。”

墨燃:“………………”

十條淡水石斑從乾坤囊裡被拿了出來,南宮

駟帶他們去了嘯月校場邊的狩獵小木屋,那外頭有一個積著灰黑的爐膛,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隻是木屋瞧上去斑駁蒼老,與恢宏壯麗的草場比起來,不像是同一時期所建。

楚晚寧指尖拂過柵欄,在拴在柵欄上的一束旄繩前停下,那旄繩曆經了無數風吹雨打,早已不複當初絢爛斑斕的模樣。

南宮駟拿了調料從木屋裡出來,見楚晚寧在看旄繩,笑道:“那還是宗師走的那年,我係在這裡的,都快朽光了。”

楚晚寧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在木樁磨成的矮凳上落座。

他效力儒風門的時候,南宮駟還隻是個稚子,自己常常會帶他來嘯月校場走動,這個狩獵屋還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火很快生了起來,石斑魚被穿在果木枝條上烤,肥美的魚脂從焦脆皮肉下滋滋淌落,散發出濃鬱肉香。

南宮駟分了六條給蹲在木柵欄旁的妖狼,剩下四條灑上鹽巴,分與眾人。

宋秋桐隻吃了幾口,就把烤魚遞給了已經飛快地啃完整一條肥魚的南宮駟,說:“我不吃下了,公子替我分一些吧。”

楚晚寧往他們那邊看了一眼,見南宮駟接過了烤魚,很開心地吃起了第二條,心想這個宋秋桐瞧上去乖順溫和,是個體貼人,和傳聞中那紅杏出牆的女子渾然不像,流言蜚語,果然不可當真。

正思索著,一張荷葉遞來,上頭魚肉細細分好,主要的刺兒都被剔掉了,白嫩的肉冒著熱氣和焦香。

楚晚寧微感詫異,轉過頭,墨燃正把隨身佩戴的銀色短匕首收好,笑道:“師尊,吃這個吧。”

“你哪兒來的荷葉?”

“剛才在湖邊捉魚的時候,順帶采的。”墨燃把魚肉遞給他,“趁熱吃,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楚晚寧接過荷葉,心中漣漪微起,說道:“謝謝。”

他確實不喜歡吃到魚刺,處理好的石斑入口即化,楚晚寧一塊一塊地吃著,也不覺得膩,等全部吃完之後,掛在火上煮的茶也滾了,宋秋桐起身把鐵壺取下,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雙手奉上。

“楚宗師,請用茶。”

纖纖玉手捧著白瓷小杯,臂如皓月,腕間赫然一點朱砂。

楚晚寧忽地想起當年在“軒轅閣”拍賣時,閣主說過她腕子上被寒鱗聖手點了一顆守宮砂,想來就是這一顆,既然守宮砂在,宋秋桐和葉忘昔有染這件事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思及如此,楚晚寧心下總算是鬆了口氣,南宮駟是個純無心眼的人,像草原上的野馬,像一意孤行的孤狼,有著刀劈斧削的渾樸駿烈,這樣的人,楚晚寧不討厭,所以他不希望南宮駟遇人不淑。

宋秋桐的茶水敬到了墨燃跟前,墨燃接了,卻並沒喝,擱到了一邊,微笑道:“宋姑娘,我有一樣東西送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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