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北大畢業的吧?”回程的路上曲卓問謝楠。
“是,學的國際正治。”謝楠回話。
“評價下那位牛領導的言論和行為。”
謝楠緩下車速,扶穩方向盤仔細思考了一下,謹慎的回答:“要分兩部分看。
一部分是,管委會有沒有權利,指導或決定第三方機構的資金使用。
這方麵如今的規定,應該是缺失的。畢竟第三方機構在國內是新生事物。如何管理和監督,是沒有先例的。
第二部分,管委會有沒有執法權。這方麵還是比較容易判斷的。作為一家統籌單位,肯定是沒有權利的。”
“嗯~”曲卓對謝楠的回答很滿意,說道:“回去後把事情跟徐理事講一下。讓她以基金會的名義,向紀律部門行文。要求紀律部門對管委會的違法行為做出糾正和處罰。”
“……好。”謝楠稍一猶豫,點頭應下。
他聽說了,曲主任,或者叫理事長,跟曹老關係非常親近。曹老可是紀律部門三位頂尖大佬之一。
今天這種事,隻要給曹老打個電話,估計連半個小時都用不上就能妥善解決。
放著方便的途徑不用,要正式行文……這是打定主意公事公辦呀。
稍稍猶豫了一下,謝楠遲疑著開口:“真要往大裡鬨?”
“不鬨不行。”曲卓語氣無奈:“這年頭部門多,衙門多,分工不明權責重疊。
有好處時都想伸手,他能管,她能管,它也能管。一點屁事,得東家批準,西家蓋章,南家簽字,北家點頭。
遇到沒好處的事,他不管,她不管,它也不管。轉著圈的踢皮球。
公家的事,跟我沒關係,也管不著。但事關基金會的權責和管理必須捋順,省的以後麻煩。”
“法製和職權的完善,是需要時間的。”謝楠貌似感慨,實際上是在勸曲卓彆太著急。
“京裡各路諸侯神通廣大,不少人都知道我手裡有外彙。又都知道我性格不好,屬刺蝟的,不好下手。
等他們弄明白基金會是怎麼個事兒,相當於看到了機會。估計但凡能沾上邊的,都得找理由來打兩杆子。
所以,我必須立個人樣子出來。讓他們明白,基金會這棵樹上沒有棗,隻有鐵核桃。誰敢打主意,就要做好被砸腦袋的準備。”
“唉~”謝楠輕聲歎氣:“太得罪人了。”
“我也想遇事好說好商量,跟誰都一團和氣。可是,沒辦法呀……”曲卓語氣越發無奈:“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蹬鼻子上臉,不斷試探並試圖壓低你底線的人。
好人就意味著軟弱,軟弱就活該被欺負。等他們欺負你成了習慣,你忍無可忍不想被欺負時,就成罪過了。
所以,必須從最開始就保持強硬,並一直強硬下去。
但凡遇到不懷好意的主兒,敢伸手就剁他手,敢張嘴就掰他牙。打得一拳開,才能免得百拳來。往死裡得罪幾個人,就不用得罪更多人了。”
“……”謝楠無聲的點點頭,默默的思量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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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不去胡同,212遠遠的停到地門外大街,曲卓和謝楠步行往回走。
謝楠去基金會向徐曉燕做彙報。曲卓回了趟家,又帶著媳婦敲開五號院大門……
“貳師傅,熬藥呢?”曲卓進門就聞到一股中藥味。
“是呢~”貳金鵬把曲卓讓進他住的小院,彙報式的說:“三伏前兒,去了趟季院長那,幫我調了調方子。說是讓我冬至前後再去複查。”
“喏~這是貳紅托我給你帶的信。”曲卓從兜裡掏出一信封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