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院早年是對彎省事務小組的辦公地。封存了一些年,昨天剛收拾出來。”眼鏡秘書帶著曲卓進門時簡單介紹了一下,隨後稍稍壓低些聲音:“曹老和何老負責重建部門。”
“明白。”曲卓再次點頭。
曹老在何老前麵,說明曹老是正,何老是副的……
辦公地雖然封存了好些年,但維護的還行。昨天半下午來人收拾了一番,看起來雖然不新,但也談不上破敗。
眼鏡秘書帶著曲卓往北側正房走時,於芳從裡麵出來,接手帶著曲卓往屋裡進,嘴唇不動的小聲說:“說話注意點,梁老是劉長林的老丈人,對你很不滿意。”
“乾嘛地?”曲卓同樣嘴唇不動。
“顧問。”於芳氣音吐出倆字,跨過正房中堂門檻,示意東側房間。
曲卓立馬拿出憨小子的模樣,走門口探頭往裡瞅。
屋裡墨色老辦公桌後麵,坐著曹老。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坐著個清瘦,眉毛很淡,頭發幾乎全白了的老爺子。猜測應該是何老。
辦公桌對麵靠牆的位置,一方小幾兩邊的圈椅上,坐著倆更老的老頭兒。
聽到動靜,老四位的視線同時落在曲卓臉上。幾乎一刹那間,曲卓就猜到戴黑框眼鏡的那位是梁老。
因為老頭兒看曲卓時,下巴微揚,眼神中透著審視。
但是,隻有一瞬。
極為短暫的審視後,臉上立馬露出了和藹的微笑。
“猴頭馬相的,進來。”曹老板皺眉著,語氣裡透著嫌棄。
“嘿~”曲卓咧嘴傻笑,有點怕似的,磨蹭著進屋。
“聽說你拒絕了國科院安排給你的任務?”曹老語氣越發不滿。
“您是說棒棒想見我的事兒?”曲卓試探著問。
“人家是想向你學習,取經。”曹老糾正。
“嗬嗬,不教,也沒經給他們取。”曲卓嘿嘿的笑。
“小夥子很記仇呀。”梁老笑嗬嗬的,逗趣似的發聲。
“盜竊,是犯罪。我不屑與罪犯為伍。”曲卓滿臉笑的糾正。
“謔~”梁老臉上的笑容更大:“盜竊,是小偷的事。這次人家來的是科學家。兩者不挨著嘛。”
“您老是不了解情況呀。”曲卓臉上的笑容同樣變大:“那幫不是普通的小偷。目標不是錢財,是承載著技術的高科技設備。
小偷就算偷到設備,也沒能力破解其中的技術。他們偷到的設備,最後一定會落到科學家手裡。
所以,科學家是小偷的同黨……”
曲卓說著話,臉上的笑容淡去:“綜合起來看,我有理由懷疑,那幫所謂的科學家水平有點低。得到設備後,發現破解不了其中的技術。
所以,才打著友好的名義來學習相關知識。
等他們掌握了相關知識,就有能力破解設備中的技術了。”
“謔~絲絲入扣呀。”梁老沒想到事情掰扯一圈,得出了個他完全沒有準備的結論。
可能是人老了,腦子慢,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了。為了掩飾尷尬,隨口說了句萬金油:“還是要大度一些嘛,畢竟……”
“有一位智者教過我一道理。”曲卓打斷了梁老的話。
“哦?說一說。”梁老似乎不在意曲卓的沒禮貌,甚至還饒有興致。
“勸彆人大度的人,往往是最小氣的。”曲卓臉上再次浮起笑意。
“那是個什麼道理?”
“因為,他們無法接受彆人小氣。”
“……”梁老確實歲數大了,坐那反應兩秒,才繞明白眼前的小年輕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正發愣呢,曲卓笑嗬嗬的,語氣賊誠懇的又補了一句:“老人家,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