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蔣華想也沒想:“這院……”
話說一半又打了個磕巴:“這院早期是馬…老先生住著。馬老先生離職後,就改成了辦公場所。
後來單位撤銷,一直空置封存著,壓根就不是人住的…不是,壓根就不是住宅房,沒人會有意見。”
曲卓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大妥當。說:“要不,找個什麼名頭掛上吧。不然就算沒人提意見,心裡也得犯嘀咕。
你不說了嘛,不少院裡擠了好幾戶人家。我一小講師,站一獨院,不合適。”
“行,回去我跟院領導請示下。”蔣華點頭。
其實,他已經隱晦的提醒了。
奈何曲卓對北大早年的過往,幾乎沒有了解。在認知缺失的情況下,隻聽個“馬老先生”和“辦公場所”的,能合計出個啥呀。
跟著蔣華進了正對著院門的西房,裡麵是個水泥地麵的大通屋,南北各擺了兩張破木頭辦公桌和幾把破木頭椅子。
牆上之前應該貼過不少粉條紙、綠條紙。雖然撕了,但還有發黑的漿糊印子,和東一塊西一點的褪了色的紙渣。
屋內西牆上有個小門,推開出去,後身是加一起能有六十來平的三間小房。
裡麵摞著摞的全是破長椅桌子板凳什麼的,塞的滿滿當當,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大致瞅了一眼,回到院內進南房。
進門是一道挺寬敞的過廳,過廳對側是衝南開的對開門,左右各一間屋子。
跟西屋一樣,屋內同樣擺著破寫字台破椅子,牆上滿是貼過紙條和畫留下的殘跡。
南門從外麵鎖著,透過玻璃往外看,一條幾乎被雜草完全淹沒的水泥板路延伸出去大概二十來米,儘頭是幾間紅磚平房。
“那間屋有人嗎?”曲卓問。
“沒人。”蔣華示意左右:“那幾間房是後蓋的,挨著路邊,算是……接待室。後麵這個院兒是辦公地。”
“哦哦。”曲卓點點頭。
“咱去北屋看看?”蔣華怕曲卓繼續問,岔開話題。
“好。”曲卓跟著蔣華奔北屋。
進門後……謔~不一樣了。
跟西屋和南屋的水泥地大白牆不同,北屋進門一間寬敞的會議廳。一張長方形兩拚的會議桌,一圈套著灰色布罩的沙發椅。
地上棕紅色的地板雖然漆麵斑駁,但腳踩上去十分踏實。
即便空置了不少時間,寒來暑往半點沒有起鼓變形的地方,足可見用的絕對是好木料。
會議廳西側間壁了兩個屋,靠南的屋之前應該是個廚房,有水池這和水磨石的廚台,
靠北的一間是洗手間,進門左手邊是陶瓷手盆,斜前方錯開門的位置是陶瓷坐便,右手邊地上一圈白水泥印子,還有下水口,之前應該安置過單人浴缸。
不用問,就衝地板、廚房和洗手間,之前這裡駐紮的小單位領導,級彆絕對不低……
進到會議廳右手邊的房間,曲卓越發印證了猜測。
屋裡同樣是棕紅色的地板,左手邊是通頂的玻璃門書櫃。手搭一下……雞翅木和香樟木拚的,七十多萬。
靠窗位置一方大辦公桌,雖然沒有雕花造型,但瞅著就沉穩闊氣。
手一搭……黑檀的,一百三十多萬。
書桌後麵的扶手椅……黃花梨的。
“以前,誰在這辦公呀?”曲卓好奇的問。
“呃~”蔣華稍稍拉了個長音兒:“不知道。我才來幾年呀,沒趕上。聽說……是個挺,挺重要的單位。”
“哦~”曲卓稍一猶豫,指了下桌子和櫃子:“這些家當看著就不便宜。回頭搬走吧,我用不合適。”
“不用!”蔣華想也不想的擺手:“扔庫房裡也是蟲吃鼠咬,你就用著吧,搬回家都沒人管。”
“淨扯。我窮瘋啦,把公家的東西搬回家。”
曲卓嘴上笑罵,心裡總算隱約的察覺到,不對勁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