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1日,午夜。
一隻凶惡的流浪犬咬著一隻死老鼠,看了兩個奇怪的人類一眼,警惕地離開了。
一男一女走在鵝卵石巷子裡,男人的手裡拖著一個麻袋,裡麵沉甸甸地裝了許多東西。
就在他們走出來的那棟房子的二樓,一個棕發的孩子在注視他們的背影,而另一棟房子裡的柯勒自然也不能再安睡下去。
這麼大的槍聲,他是狗,又不是豬。
他不是在擔心比利茲,隻是怕被殃及池魚,在閣樓上等待一切過去,不是他的作風。
柯勒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沒有點燈,隻是小心翼翼地貼著牆走,然後就被斯內普抓到了。
他瞪大眼睛,癟著嘴:“你怎麼在這裡!”
斯內普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地睡覺,跟我走,他們在地下室等你。”
“他們?誰?比利茲和鄧布利多?”
“還算聰明。”
我和你共同認識的就這兩個人,泰格不算,猜不到我就成傻子了。
柯勒和斯內普進入地下室,就看見了另一個地下室,嗯,這很合理。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兩個沉默的人,斯內普抱臂挑眉,看向鄧布利多的眼神裡有幾分取笑的意味。
“鄧布利多,看來你沒有贏得這個麻瓜女人的信賴。”
“按我說的,吐真劑或是攝魂取念,簡單實用,而且省時間。”
鄧布利多緩過勁來,抱歉地衝比利茲笑了笑,又對斯內普說:“不,我們應該友好點,好好地聽她說一說。”
他又看向柯勒,輕快地說:“而且柯勒才是主角,不是嗎?”
柯勒和斯內普都翻了個白眼,比利茲夫人也翻了個白眼,她站起身施施然地說:“不介紹一下你們的關係嗎?柯勒,你居然瞞著我,哈!真是好極了!”
“不認主的家夥,哪怕被人養大,也還是改不來野狗的本性!”
她的目光陰狠銳利,麵容扭曲,像是一隻被詛咒的妖精。
鄧布利多沉沉地開口,語氣裡是少有的慍怒。
“比利茲·溫妮女士,你已經違反了未成年巫師保護法,並非法獵殺了神奇動物。遵循魔法部的法律,你至少要判處五年以上監禁。”
“但由於你是一名麻瓜,我很願意聽你的故事,而且我們和柯勒也需要一個解釋。”
“你不知道,你在無意之中差點造就了一場災難。”
比利茲顯得有恃無恐,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這些。
“多麼正義的法師啊!審判我之前,先回答我的問題!”
“十年前有一條被你們炸毀的街道,它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真凶是誰?為什麼我被遺忘了!”
“當年魔法界很混亂,一個黑巫師逃竄到了這裡,他炸毀了一條街。魔法部為了消除影響,就改變了你們的記憶,”鄧布利多停頓了,“比利茲女士,我想你應該是魔法部的失誤,他們把你忘了。”…。。
“那名凶手已經被關押在阿茲卡班,那是我們看守最嚴密的監獄,呆在裡麵的罪犯每時每刻都會受到懲罰。”
“當時被波及到的麻瓜,也得到了魔法部轉交麻瓜政府補償,不知你還有什麼疑問?“
“溫妮女士,這隻是一個意外,”鄧布利多的眉毛耷撇,湛藍的眼眸裡流露出哀歎:“其實,你應該早就猜測到真相了吧。”
意外,說得簡單,若是沒有這場意外,比利茲就不會因為父母的死追尋魔法,就不會辭掉自己的工作,就不會搬到蜘蛛尾巷,就不會遇見柯勒……
“萬一呢——嗬,”比利茲裝作不在意地撇過頭,從胸口掏出一根香煙,“借點火?”
斯內普和柯勒不約而同地嫌棄,斯內普皺眉,柯勒直接裝作要嘔的樣子。
“啊,你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聰明,”鄧布利多笑吟吟地鼓掌,並晃動了他魔杖,沒有念任何咒語:“這裡還有一名未成年的小巫師,糖果也是一種選擇,希望你能喜歡。”
比利茲手裡的煙變成了一根甘草棒,她倒不嫌棄,直接含在了嘴裡:“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人發現過我?”
“……”
“有,但每年都有麻瓜試圖接觸魔法界。”斯內普替鄧布利多回答了這個尷尬的問題。
魔法界和麻瓜世界因為保密法相隔而不再聯係,但隻要有麻瓜出生的小巫師存在,兩者之間的聯係就不會斷,而且還會越來越深。
但這並不意味著好事,藕斷絲連的關係會造成畸形,這當然不是單指愛情。
中間那層艱難維持薄膜一旦被打破,就要花費千倍乃至萬倍的代價去修複,這個過程,是悲劇的由來。
比利茲·溫妮也隻是被意外波及的砂礫,她微不足道,又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