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都有七/情//欲。不一定是情/欲,感情需求人人都有,俗稱有個伴兒。找不著宮女做對食,有的太監會出宮去東院西院找娼人,更多的則是結為契兄弟。
萬妼對這事沒啥看法,奴才也是人,隻要不誤了差事,找個伴兒有啥大不了的?
可這信還是看得她老臉一紅。信上除了各種溫言
軟語海誓山盟,還有向姚喜道歉的內容,為什麼事道歉呢?為一時衝動差點將小閹驢那個啥。小閹驢果然是有些脾氣的,給了司禮監那太監一巴掌外加一腳。
看信上的意思,司禮監那太監是迷上小閹驢了。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想想也是,小閹驢都和鐘靈宮那個宮女好上了,怎麼可能會選一個太監?換作是她她也選宮女。
隻是萬妼看著信上的內容,可以想象小閹驢在那太監身下苦苦掙紮的可憐模樣,卻至今無法想象小閹驢和那個宮女在一起時的畫麵。
小閹驢真的太娘太弱不禁風了!
不過想到小閹驢差點被強行那啥,萬妼心裡不禁有股暗火。感情之事向來講究你情我願,司禮監那太監竟敢仗著有些權勢就胡來。以前小閹驢沒進寧安宮倒罷了,既然進了寧安宮,這主她就得替小閹驢作了。
司苑局那個姓廖的太監萬妼也想替小閹驢收拾了,無奈小閹驢不爭氣,就沒做成啥事兒。她有心用賞賜的方法給小閹驢長長臉,卻找不著由頭。
“娘娘,人回來了。”芫茜還是一臉惆悵,她現在並不想看到姚喜。本來她對姚喜的印象並不壞,隻可惜以後再見就會是情敵相見分外臉紅了。
萬妼聽到這話趕緊把信照折痕疊好塞回信封裡,一時尋不著漿糊隻能橫下心伸出舌頭舔了舔封口,把信封好後飛快地扔進了那堆禮物裡。
在慌亂做完這一切的萬妼悠然地端起茶漱了漱口。惡~一股漿糊味。
給隆宜公主送東西過去的姑姑辦完差事進殿回話:“娘娘,東西已送到了。”
萬妼輕點了下頭:“叫姚喜進來。”
姑姑道:“隆宜公主說要向娘娘借用姚公公半日,奴婢等先回來的。”
“公主有沒有說借去做什麼用?”萬妼有些不悅。借東西不需要經人同意的嗎?說聲借就拿走了?這是借還是搶啊?
姑姑道:“公主說要留姚公公喝酒……”
萬妼揮手讓姑姑退下了。
小閹驢夠忙的啊!和鐘靈宮的宮女好著,身後還有司禮監的太監追著,去送趟東西的功夫又和隆宜公主喝上了。
待殿隻剩她與芫茜時,萬妼冷著臉道:“司禮監的太監約姚喜今夜戌時三刻在寧安宮前的桃林見麵。姑姑隨哀家瞧瞧去。”她這人好看熱鬨,也怕司禮監的太監不老實,以小閹驢那烈性子,真被糟蹋了肯定會尋死覓活的。
芫茜有淚隻能往心裡流。她真的不想去,不想看不想聽,為什麼要讓她去捉奸!為什麼要讓她親眼看到那樣殘忍的畫麵!
***
風流浪子姚公公此刻正忙著與隆宜公主推杯換盞。
公主殿下盛恩,姚喜不敢推辭,但也不敢忘乎所以。她清楚自己有幾分酒量,在宮裡時刻都得醒著神,所以姚喜隻是陪飲,端起杯子架勢做得足,並未喝多少。
隆宜的目的也不是喝酒:“太後娘娘有沒有說為什麼讓你們送東西過來?”不逢年不過節也不是她的生辰,隆宜想不明白。寧安宮的人走後她命人打開箱子匆匆掃了一眼,都是些極尋常的東西,布料擺設玉器金銀什麼的。
姚喜哪裡知道太後娘娘的心思,她就是寧安宮一個小打雜的。“奴才不知。”
隆宜笑了笑,拿起灑壺要替姚喜斟酒,姚喜慌忙起身要接過酒壺,被隆宜拒了:“公公對本宮不似初見時那樣自在了。”
這不廢話嗎?剛見麵時她隻當是哪位心情不好的小主子,打死也想不到會是長公主殿下啊。而且她那日一心求死,死都不怕了,還管什麼主仆尊卑,王母娘娘下凡以她當日的心境也是不慫的。
現在不一樣了。熬過風雨後日子趨於安定,想活下去的念頭又回來了,作死的事也就不那麼敢做了。
“那日奴才有眼無珠,還請公主殿下不要見怪。”姚喜舉起杯子敬隆宜公主,這一杯她一口氣喝見了底。
隆宜也乾了杯酒,笑道:“本宮倒覺得你還是那樣更可愛些。太後為何送東西過來你當真不知?”
姚喜真摯地點了點頭:“娘娘有差事都是吩咐給姑姑們的,奴才按吩咐辦差就是,不敢多嘴。”
“嗯。”隆宜知道姚喜是真不知情也沒有再問,不管萬妼打的什麼主意,她見招拆招便是。“公公是哪裡的姚氏?我有位故人也姓姚,長得與公公有幾分相似,不知你們兩家是否同宗?”
哪裡的姚氏?姚喜不知道啊!忽悠太後娘娘的那套說辭再度上線:“奴才家裡人沒得早,打小就被人販子拐了去,這名字是人販子胡取的。”
“世上真有這樣巧的事也是奇了。”隆宜又笑了笑。“本宮也不敢留公公久了,再飲一杯就命人送公公回去!”
“奴才可以自己回去的。”姚喜飲完最後一杯酒起身要向隆宜公主行禮,差點沒站穩一頭栽在桌子上。
“公公的酒量本宮又不是沒見識過。”隆宜被歪歪倒倒的姚喜逗樂了:“不過喝了一杯半,沒想到醉得比想象還要厲害。你這樣回寧安宮怕是要受罰的,先歇在這裡,醒了酒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