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握筆就不對!”萬妼站起身走到坐在椅上的姚喜身後,俯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五個手指一個個掰開,又重新放回了筆杆上。
姚喜嚇得不敢呼吸。她的右手被娘娘握在手心,僵硬的指頭被掰開又被一一按回了筆杆上。娘娘全神貫注地為她矯正握筆姿勢,發絲垂在她的脖子上,脖子那裡癢癢的,娘娘說話時帶著香味的氣息又鑽進她的鼻腔裡,心裡不知為何也忽然癢癢的。
和太後娘娘的親密接觸,姚喜的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涼爽的春日裡也緊張出了一身的汗。
萬妼在姚喜背後偷笑著,瞧把小閹驢給激動的,看來今晚某些人怕是睡不著了。其實小閹驢握筆的姿勢是對的,她就是忽然想逗一逗小閹驢。
姚喜驚慌失措的模樣讓萬妼玩興更濃,她就勢握住姚喜的手,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萬妼”。然後在姚喜耳邊曖昧地低語道:“記住了,這是哀家的名字。”
說完得意地直起身,享受地看著被她逗得神情恍惚的小閹驢。
***
萬妼說夜裡某人怕是睡不著了,她說的當然是姚喜。
可是還沒等到夜裡,萬妼午睡的時候就有些心煩意亂,手心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撓著,滿腦子都是握著姚喜小手時的感覺。小閹驢的手又小又軟,握起來真是舒服。
萬妼在腦控製不住地把剛才和姚喜肌膚相親的感覺,與昨日那個瘋狂的夢境結合起來。握姚喜的手並不讓她覺得惡心,可是想到那個夢境她就有些煩躁。本來隻是想逗弄下小閹驢,沒想到倒把自己的心給攪亂了。
睡一覺若能把昨日之夢忘掉就好了。
“給哀家拿壇酒來!”萬妼睡不著,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鐵了心要把那個夢忘了。
宮女也不敢勸,照吩咐把酒拿來了。
萬妼連杯子都不用,拿起酒勺像喝水似地悶喝了一勺。一勺下去她就暈了,暈暈乎乎躺到了床上,用最後的力氣吩咐宮女道:“退下!”
酒真是助眠良藥,萬妼睡得比昨兒夜裡還要香。隻是她又做夢了,在夢裡再次見到了姚喜,隻不過這次二人的相遇是在床帳之內。她不像初夢時那樣反感抗拒,她忘了酒不止是助眠藥,更是催/情/藥。
萬妼不安地在床上扭動著,踢開被子解去了衣衫,像一條燥熱不安的蛇,兩條腿交纏著摩擦著。雙頰緋紅,帶著酒意的喘息聲令人迷醉。
她沒睡多久就醒了,不是被驚醒的,而是在一種異樣的快感之醒來的。
她似乎在夢裡和小閹驢睡了?和第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很徹底,沒有半途而廢。而且她也沒了昨日夢境裡的惡心抗拒,而是享受了整個過程。
“來人啊!”萬妼扶著昏疼的額頭對寢殿外值守的宮女道:“去寧安宮。叫芫茜回來見駕!”
芫茜和唐懷禮是對食,唐懷禮和小閹驢一樣,都是太監。萬妼想問芫茜一些事,她不清楚自己想問什麼,也不清楚自己找的答案是什麼。就是忽然想到,既然芫茜能和唐懷禮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和小閹驢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她和小閹驢之間,其實隻需她點個頭。而她,動了點頭的打算。
芫茜這兩日都歇在寧安宮的,為了方便做事,重建之事要操心的很多,她忙完時天色已晚,就就近在寧安宮歇下的。午睡自然也在寧安宮,娘娘不傳,她不敢回來。結果剛睡熟,有人宮女敲房門說太後娘娘喚她過去。
芫茜沒有絲毫倦意,隻覺得開心。太後娘娘果然還是離不開她的,姚喜再討娘娘歡心終究是個太監,伺候娘娘多有不便。
隻是太後娘娘為何這麼急叫她回來?芫茜擔心娘娘出了什麼事,心裡犯嘀咕就問了一旁去寧安宮喚她回來的宮女。
宮女回道:“娘娘午睡醒來就急著要見姑姑,或許是想讓姑姑伺候了。”
芫茜聽了這話更覺得開心,她獨自進了寢殿,還沒來得及行禮就嚇得變了臉色。“娘娘您發燒了?臉紅成這樣?奴婢馬上叫人傳傅太醫入宮!”
萬妼端起熱茶喝了一口道:“喝了點酒而已。你坐下,哀家問你點事。”
芫茜忐忑不安地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了,娘娘怎麼突然這麼嚴肅?
“你喜歡唐懷禮什麼啊?”萬妼問道。
她是真的不懂,芫茜為什麼要和唐懷禮在一起。明知她不喜太監是一則。唐懷禮雖是太監頭子,也得皇上器重,終究是個沒根的。芫茜和他在一起能得著什麼好呢?彆說將來兒女繞膝沒有
指望,倆人伺候不同的主子,一年到頭連話都說不上兩句。
芫茜的心涼了下去。娘娘大午地叫她過來不會是想棒打鴛鴦?難道姚喜在娘娘跟前犯了什麼大錯,讓娘娘又恨上了太監。所以連帶著也後悔同意她和唐懷禮的事了?
“他那人,有權有勢有模有樣,而且待奴婢很好。”芫茜也懶得遮遮掩掩的,娘娘要是不同意,大不了她先和唐懷禮分開,以後等二人出宮了,倆人變成了老頭老太太繼續作伴兒。
萬妼點了點頭,芫茜這話實在。小閹驢隻是無權無勢,模樣有,待她也極好。
芫茜見娘娘低頭思想著什麼,以為娘娘是在想怎麼勸她離開唐懷禮,趕緊道:“奴婢知道娘娘恨太監。可是太監和太監也不一樣,有好有壞,當年害娘娘家人的太監都被先帝爺處死了,並非眼前這撥。太監也是人,不過身世淒苦些不得已進宮做了太監……”
萬妼打斷芫茜道:“你知道太監的傷處是什麼模樣麼?”她想芫茜和唐懷禮好了這麼多年,該是行過夫妻之實的,太監雖然沒了根,房事上彆的手段還是很多的。
“娘娘……”這話題轉得猝不及防,芫茜還哭訴著太監有多可憐,娘娘忽然問她這個。她倒是知道,可是要怎麼和娘娘說呢?而且娘娘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對這種事感起興趣來了?
“看來是知道的。”萬妼有些緊張。“嚇人嗎?”
到這裡萬妼明白自己把芫茜叫來是想搞清楚什麼事了。
蘭貴人那種覬覦小閹驢美色的人和她這兩次夢境催生出了對小閹驢的占有欲。不是小閹驢的心,他的心早在她身上了。而是小閹驢的身子,她生出一種強烈地想把小閹驢揉進身體的渴望。
而她想知道。這種渴望會不會在見到小閹驢身體那刻,瞬間被澆滅。有的事開弓沒有回頭箭,要是注定接受不了,她不想傷害小閹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