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林然一進門,就看見了村裡惡名昭彰的張麻子,竟然坐在他家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像踩縫紉機一樣抖動著。
王麻子人如其名,小時候得過皮膚病,治愈後留下了後遺症,臉上坑坑窪窪。
一對小眼睛,配上細眉和麻子臉,粗看還以為是老鼠成精了。
他身材瘦小,卻因為家裡有錢有勢,村裡人不敢得罪他,有些人在他麵前敢低著頭看他,都要被他教訓一頓。
就是這樣一個厚顏無恥的家夥,竟然坐在他的家裡,頓時就掀起了林然心中沉寂已久的怒火!
張麻子臉色不悅,看到是林然,確實假惺惺地笑道:“喲,原來是小舅子回來了,來,坐。”
“誰是你小舅子?”林然臉色陰沉地看著張麻子,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讓。
張麻子則是樂嗬樂嗬地說道:“沒關係,你家裡跟我借了錢,按照約定,也該把女兒嫁給我了。”
“到時候跟著姐夫,姐夫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看著張麻子這幅無賴模樣嗎,林婉君的頭靠著母親的肩膀,臉色慘白,嘴唇抖動,欲言又止。
母親看到林然硬氣的模樣,擔心他和張麻子起衝突,擦拭了幾下眼角對他說道:“小然,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回屋裡去。”
“我不回!”林然
果斷拒絕。
正在這時,一個人從旁邊拉了他一把。
林然下意識的回頭一看,竟然是王應菊!
王應菊把林然拉到母親和林婉君身邊。
林然心生疑惑,她來做什麼?
難道她是來做媒的?還是來落井下石的?
卻聽王應菊低聲說道:“小然,沒事的,有王姨在。”
王應菊是來幫家裡的?
林然不由撇了她一眼,滿臉儘是不可置信之色!
這時,聽王應菊陪著笑臉對張麻子說道:“小張啊,聽王姨一句勸,婉君和你不和合適,你還是去另尋名花吧。”
聞言,林然有些驚愕。
一直以來,總是聽到王寡婦嘲笑他,雖然每次他都忍了下來,但心裡或多或少是有憋屈的。
沒想到,在他不在家,家裡需要人幫助的時候,竟然是她挺身而出。
若不是她一直擋在張麻子和姐姐中間,恐怕張麻子的人早就動手去搶了。
張麻子老臉一橫,說道:“哼,你一個臭寡婦,懂什麼?”
“你也知道我是寡婦,就應該知道我是結過婚的人了。”王應菊叉著腰說道。
“村裡都知道我會看生辰八字,你們倆的八字不合,結了婚遲早要離婚,而且不是我說,估計她還有克夫命,你怕是得早死哦。”
如果平時讓林然聽到王寡婦這般數落姐姐,
他定然要大發雷霆。
哪有人會說一個女人克夫的?
但今天,林然卻在內心給王寡婦鼓掌。
說的好,再嚇嚇張麻子,把他給嚇退!
畢竟這些出來廝混的盲流子,信的就是怪力亂神這一套!
誰知張麻子根本不理這一套,不依不饒地說:“克夫?老子還就真不信這一套,你來克克看,來克我嘛,妞。”
說著又想對林婉君動手動腳,被王寡婦擋住了,一把推回了座位上。
“你如果真的想娶林婉君,也得按規矩來,不能壞了鄉裡的習慣!”王寡婦嚴肅地說。
“習俗?什麼習俗?我怎麼沒聽過?”
“你沒結過婚,當然不懂,要娶彆人家姑娘,首先要請媒婆上門,你的媒婆請了沒啊?沒有媒婆,結婚會被詛咒的...”
早已在村口練就了三寸不爛之舌,王寡婦講起歪理一套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