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子悅忍了忍,沒吭聲。
江祈淮重新走到她跟前,“你覺得我嚴了,你可以愛,沒人攔你。”
“孩子不教規矩,不會做人,出去彆人是會捅他的。”
祈子悅憋氣。
江祈淮給她編了個竹蜻蜓,他遞給她,說:“彆哭,醜死了。”
祈子悅:?
她剛準備說話,一隻十分可愛的竹蜻蜓出現在了眼前。
“你……”
祈子悅覺得這男人真的太惱人了,真的,見到他就沒什麼好事。
男人還遞了一隻竹蜻蜓過來,整個蜻蜓活靈活現,憨態可掬的,整個看起來特彆有讓人想戳一下它腦袋的衝動。
祈子悅在氣頭上,彆說一足竹蜻蜓,十隻竹蜻蜓她也不可能接。
她不接竹蜻蜓,男人也並不氣惱。
他就站在桌前,後背斜靠在桌沿,修長的大長腿雙.腿稍交疊在一起,然後手裡拿一把異常袖珍的小刀,異常優美的手指翻飛雕刻著什麼東西。
他本身身材高大,就這麼靠在桌前的時候,顯得那腰異常勁瘦有力,那腿仿佛一幅畫一般靠在那裡,他僅是一身白襯衣黑長褲依然說不出的尊貴優雅。
尤其他的下巴低頭專注手裡的雕刻時,更有一種專注美。
這人安靜時是一幅畫,遠遠一看都顯得特彆貴氣逼人,加上他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好看的下巴弧度,修長白皙的脖子,高挺的鼻梁,專注的眼神,這男人,真的無一不精致,無一不誘人。
也難怪這男人,會吸引這麼多姑娘給他表白,不得不說這皮囊真的太有欺騙性。
他不笑已是極好看,要是愛笑,一大片少女少婦怕是根本頂不住。
祈子悅隻是偶爾回頭就看到他這動作,即便她對他有意見,也覺得這男人好看。
他即便是低頭,也仿佛察覺到她在看他,他用如玉撞擊玉盤一般的溫潤聲音問她,“消氣了嗎?”
他說話時,將一隻削好的胖胖身體的胖兔子遞給她,薄唇輕啟,道:“要是消氣了,就可以走了。”
麻的。
要是她再來找他,她就跟他姓。
祈子悅直接站起來理好裙子就走,走的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自然也錯過了男人根根修長冷白手指上夾住的胖兔子。
她走了,
什麼都沒帶走。
江祈淮安靜地又接著先前的動作,再削好了袖珍版的胖牛羊兔龍等十二生肖,十二隻小動物在桌上都對著一個方向敬禮,看起來說不出的迷你可愛。
這些胖乎乎的小動物,每一個拿出去,都是珍品,此時他們就落寞地放在桌上。
江祈淮又編了同樣多的竹蜻蜓在上邊,她要求每一隻都要不一樣,所以,每一隻的竹蜻蜓上都會有特殊的數字標記。
放在桌上的竹蜻蜓,已然是第1000的編號了。
她要求的,要將這些簡單的動作,做一輩子。
“咳咳咳。”
江祈淮壓住喉嚨翻湧而起的癢意,當這些異常珍貴的生肖水果,被他重新切開塞進嘴裡時,鼻中有什麼湧出,酸澀的感覺從心臟逆流而上,一點點蔓延至四肢百骸。
當初吃這些東西,全都是甜的。
如今,每一個都是酸的。
江祈淮仿佛木頭一般,任由這蔓延至四肢的疼擴散開,再重新倒灌回胸腔中,疼癢一起席卷而來時,他揚起下巴,又朝一個方向笑了笑。
他耳邊仿佛還有當年一聲嬌俏的聲音傳來,“你長這麼好看,一定要多笑笑,你笑起來一定全世界最好看,會迷倒一大片。”
他選擇了自己遵守這些習慣,希望守著這些記憶一輩子,已然是遵守了當初的約定。
*
祈子悅這頭走出竹屋時,祈寧安就守在門口。
“媽媽。”
祈子悅一把抱起他,將他腦袋放在脖頸處拍拍他背,然後她才將他放下來。
祈子悅認真問了一遍,“你還要跟你師父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