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眼看著剪子尖紮透了眼前的手掌肚,二妮兒嚇得失聲尖叫,在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的時候,被雙手抓著的褲子掉落在了地上。
“提起來!”
許朝陽看見二妮兒這一出,都不知道自己咋這麼生氣,冷著麵孔說了一句後,才看見二妮兒一邊‘嘶、嘶’的在哭泣中吸著鼻子,一邊趕緊提上了褲子,自此,雙手緊緊拎著褲子,再也不敢鬆手。
許朝陽恨啊!
他恨一個讓人欺負的小姑娘不知道該怎麼報複,最終隻能拿起剪子紮向了自己的心尖兒;
他恨這麼一個敗家的時代裡,有關地保這種人,敢衝著十五歲的小姑娘下毒手。
可他更恨自己這張不是搞政工的嘴,怎麼就不能吆五喝六的講出一番大道理來,讓人振聾發聵,隨後幡然醒悟。
許朝陽這節骨眼兒隻能說出一句話:“看好了,我告訴你讓人欺負了怎麼辦!”
他將剪子從自己手裡一點點拔了出來,拔的時候疼得下巴都在微微抖動,可他一聲沒哼,愣是憋著氣、咬著牙。當剪子從手裡拔出,一甩手就衝著關地保撇了過去。
碰!
剪子尖紮在了關地保身旁的碗架子上直晃悠。
關地保不乾了,順碗架子邊上拎起了菜刀,剛要悶頭過來要砍許朝陽……他還以為自己身上那身衣服能降服一切。
啪!
一挺花機關撞碎了新糊的窗戶紙,許朝陽的小舅子端著槍看向了他說道:“放下!”
緊接著,屈勇在許朝陽身後走了進來,拔下紮在碗架子上剪子,順著關地保的肩窩‘噗’就紮了進去。
關地保疼得往起直蹦,整個身子往裡窩,屈勇回頭衝著許朝陽說了句:“連長,紮得真準。”
許朝陽瞪起眼睛就罵:“滾犢子!”
他是兵,可部隊也不練飛刀啊,那撇這玩意兒能準麼?
餘明浩撞破窗戶紙,打窗戶跨步鑽進屋替自己姐夫打圓場說道:“你說那玩意兒乾啥?”隨即蹲在了關地保身邊,用花機關頂著他腦門問道:“你欠我們家的一千塊現大洋,啥時候還?”
一時間,許朝陽、屈勇還有剛進屋的劉根兒,全扭頭看向了他。
劉根兒衝著許朝陽說了一句:“大哥,要不然咱以後放印子錢得了,我瞅著這買賣不賴啊。”
關地保忍著疼,就跟沒聽見似的,腦門上的汗都淌下來。
劉根兒繼續說道:“耗子,人家不願意搭理你。”
“我艸?”
餘明浩伸手握住了剪子把,順勢就擰了一圈,‘噗’他給生拔出來。
關地保疼得一激靈,剛要喊……
“虎逼吧!”屈勇站旁邊罵了一句,指著鮮血衝透外襖的傷口說道:“哪有你這麼愣拔的!這還不得流血流死?”
餘明浩趕緊道了個歉,他真道歉了:“關地保,對不住,我手生,你彆怪孩子。”…。。
噗!
他又給紮回去了。
這幾下完事,拽著褲子的二妮兒都不哭了,傻傻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餘明浩那兩下,就跟她剛才縫衣服似的,紮得怎麼那麼輕鬆,那可是個活人啊!
“這……”二妮兒拎著褲子回頭看了許朝陽一眼。
許朝陽推著她走到了關地保麵前。
在二妮兒眼裡,關地保已經喊不出聲了,兩條腿疼得直打晃兒,要不是屈勇拿手卡著他腋窩,人都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