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該考慮的,你隻要待在大沽等待命令就行!”
許朝陽眼珠一轉:“老頂,有件事得說在頭嘍,我大沽船廠可有太多不好拆卸的設備,這要是打起來,整個大沽都在鬼子艦隊的艦炮覆蓋之下,您看……”
“生產完武器,即刻拆卸機械,至於將生產出來的武器和分拆下來的機械運送到哪……到時候再說,總之,在我命令沒有下達之前,你一定不能惹出任何幺蛾子,整個29軍,就你小子最不讓人放心,現在是非常時刻,聽明白沒有!”
“是!”
宋喆原萬萬沒想到的是,許朝陽已經借著這通電話將所有鋪墊都做好了,而在北平的宋喆原府邸,穿著睡衣正坐在逍遙椅上拎著電話的29軍老頂,此時卻冷著麵孔將電話向旁邊遞了過去。
姨太太接過了電話,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將電話放回原位,隨手摘了一粒葡萄,放進了宋喆原嘴裡。
民國、初春、北平,在這個季節能吃到葡萄的奢侈,誰能明白?誰能!
宋喆原在小口小口的咀嚼,而身旁的姨太太則溫柔的將手放在了他肩膀上,嬌滴滴的喊了一聲:“爺~”…。。
“要打仗了。”
宋喆原一把抓住了肩頭蔥白般的手指,愈發擔憂的目光卻始終沒有改變。
“爺,您都打了一輩子仗了,那些煩心事明天再想不成麼?”
“今天就高高興興的在家裡陪陪人家……”
一瞬間,英雄氣敵不過繞指柔的一幕上演了,那張冷峻的臉、放在戰場上能吃人的臉,在扭頭看見如花似玉的女人站在身後,也不知怎麼,就如冰塊融化一般,舒展開來,逐漸有了笑容:“哈哈哈哈哈,好!”
……
這邊,許朝陽剛剛掛了電話,就看向了窗外,他眼睛裡,是正217團在拆卸完大沽船廠之後,訓練得熱火朝天。如今,不光217團的營、連、排長將海光寺地形熟記於心,連底下的戰士幾乎都對駐屯軍司令部的內部構造了如指掌,這場有心算無心的算計,他許朝陽已經算計了足足小半年光景,從過完年大沽廠停產就已經開始了。
北平不是鬨麼?鬨去吧!
宛平不是打麼?打去吧!
隻要炮擊事件敢開始,許朝陽就敢在第一時間,衝進海光寺,乾掉駐屯軍司令部,砍了七七事變總指揮田代皖一郎(前期指揮,後期是香月清司)的腦袋!
不然不是白準備這麼久了麼?
鈴~
電話鈴再次響起時,許朝陽緩過神來,可臉上那絲殘忍卻始終未曾消散:“喂?”
光這一聲,許朝陽就已經聽出了袁福珍的動靜。
“說。”
“舅來了,說這幾天就要去金陵,呈報北平軍分會與冀察政務委員會的交接結果,朝陽,到時候你來一趟北平,咱們一起走。”
許朝陽笑了,好歹袁福珍心裡還是有自己的,不然在如此緊張的局麵之下,怎麼可能第一個將自己想起來。
可他,隻能對不起她了……
“我走不了,我走了,217團怎麼辦?”
“你傻了吧?咱有錢、有人,到了金陵再找關係有什麼難的?有錢還怕招不到兵麼?還怕沒有官當麼?”從普通老百姓的角度,袁福珍一點錯的沒有,真的。
“這樣,你跟你舅先走,我再看看情況。”
許朝陽將電話掛了,對李副主任的稱呼從‘舅’也變成了‘你舅’。
鈴~
鈴!
不斷響起的電話像是女人的脾氣一般,越來越暴躁,通信員聽見電話聲不知道屋裡還有人沒有的走進來準備接電話時,許朝陽看了他一眼說道:“要是袁福珍,就說我不在。”
通信員這才用懵懂的目光看向了許朝陽:“我這也不會撒謊啊……”
許朝陽作勢要打,通信員趕緊一縮脖,接起了電話:“喂?”他可沒敢說‘我們團長說他不在’,而是將電話遞給了許朝陽:“團長,219團吉興聞吉團長電話。”
許朝陽這才結果了話筒:“哎,我,許朝陽。”
電話那頭沉默了。
他們是在戰場上一起打過仗的,就在喜峰口!
半晌後,吉興聞的聲音傳了過來:“朝陽啊……”
“你,這是怎麼了?”許朝陽覺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
“我這兒一肚子話沒地方說啊!”
“到底怎麼了!”
“那天,鬼子聚集在宛平城下,老子都要開槍了被上頭緊急叫停……我他媽差點從城樓上沒走下來……”
“等鬼子耀武揚威夠了,退了軍,我再回頭,城牆底下站滿了老百姓!”
“他們什麼話都不說,就那麼站在那兒,穿的破衣婁嗖的看著你,看的你心直哆嗦!”
“朝陽,你那麼被人看過嗎?”
感謝‘我去給你買個橘子丶’千賞,你這個名噢,過分了噢!
但依然感謝,千恩萬謝,感激不儘,愛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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