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信不信。”溫雲起甩開她伸過來拉扯自己的手,“彆碰我啊!明天咱們寫一封和離書,回頭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白桃險些被氣死,還想要說兩句,隻見林大力已經回房栓上了門。這在白家院子裡,都是自家人,他居然還要栓門,這是想防著誰?
“林大力,你混賬!”
溫雲起都已經準備睡覺了,聽到這話,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就朝著白桃扔了過去,險之又險的從白月頭上飛過。
“原先你是我媳婦,我願意慣著你,現在……再衝我嚷嚷,彆怪我動手!”
語罷,砰一聲關上了窗戶。
隔得太遠,天色又黑,茶杯沒有砸到人,但是裡麵的茶水潑了白桃滿臉。
白月左右看了看,心知這不是要銀子的時候,灰溜溜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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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白桃抹了臉上的水,跳著腳又想要吵架。而就在這時候,院子裡看熱鬨的眾人魚貫而出,不過眨眼之間就隻剩下白家自己人了。
白滿平真的感覺很丟臉,他不知道女兒悄悄跑出去的事,一群人都到院子裡了,才從眾人的閒談之間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會兒看到女兒還在生氣,似乎還要鬨,他越來越怒,一巴掌扇了過去。
“大晚上的不睡,你跑出去做什麼?你是個姑娘家呀,你要不要臉?老子怎麼就生出了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兒?簡直丟儘了老子的顏麵,你回來做什麼?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頭?”
他越想越生氣,對著摔倒在地的女兒又踹了一腳。
白桃伸手捂著肚子,痛到在地上打滾。原先她在家的時候還願意聽父親的話,這麼多年和譚二井在外頭做夫妻,她也算當得了譚二井的家,做生意多年,她完全能獨當一麵,受不了半點氣。
聽了父親這番話,白桃又怒又恨:“我哪裡水性楊花了?明明我想嫁的人一直都是譚郎,是你不肯成全,你亂點鴛鴦譜害了我一生……今晚我被人笑話,險些被送上公堂,都是被你害的。我就不明白了,林大力到底哪裡好,他看著老實,實則心裡藏奸,真像你說的是個好人,就不會把白家和我逼到這種地步了……看錯人的是你才對!彆以為你是長輩就可以隨意揍人……”
“老子就揍了,你待如何?”白滿平說著,又乾脆利落地踹了兩腳,第二下險些將自己帶得摔倒也不打算收手,又轉身想找東西揍女兒。
溫雲起煩不勝煩,又扔出了一個茶杯:“你們到底睡不睡?”
農家人很少會舍得在家中準備茶具,林大力屋子裡的這一套,是他進貨的時候剛好看見東家扔在一堆破爛裡。
茶具這東西,隻要壞一個,不成套了,就不值錢了。
林大力當時衝動之下就買了回來,想著興許能賣個好價,結果,砸手裡了!
白滿平有些害怕現在的林大力,恨恨瞪了女兒一眼:“你非要跟著姓譚的,老子也不攔你了。明早上你自己收拾行李滾過去!”
白桃:“……”
她氣得尖叫:“我不走!這裡是我的家,以後我會叫譚郎過來住!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們夫妻就是要住在這個院子裡。”
一番話氣得白滿平沒忍住,順手薅了路旁攆狗的棍子,對著白桃又揍了幾下。
“你還跟我犟,讓你滾,你給我麻利一點,早在十多年前,老子就當沒你這個女兒了。你還回來討人嫌!”
白桃受不了這疼痛,滾來滾去地躲避。
若不是白滿平顧忌著林大力,還不想收手。
吳德是第二天早上起來了才知道夜裡發生的事情,他恨得拍大腿,當時他就該幫著揪譚二井……先把二兩銀子賺到了再說。
那十個人天蒙蒙亮就一起去鎮上分錢了。
吳德一家五口隻能擠在一個屋子裡,早就擠夠了,還有,妯娌幾人各有各的心思,一大早就吵起來了。
吳家另外幾個媳婦嘲諷白婷兒有一個水性楊花的姐姐。
白婷兒隻覺得自己受了無妄之災,她完全就是被牽連了。類似的言語如果她不罵回去,以後這幾人會更過分。
於是,還一大早呢,院子裡就鬨得不可開交。
吳德的爹娘聽著這番吵鬨,也罵了幾句,但是幾個兒媳婦火氣上來,完全是不管不顧,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就差沒動手了。
白滿平就是這時候來的。
“婷兒,你們院子裡這是在鬨什麼?”
白婷兒原本隻是氣紅了眼,被父親這一問,眼淚瞬間滾滾而落:“她們欺負人!明明那些不要臉的事情是白桃乾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們就在那裡胡亂編排,說我也是不要臉的娼婦!”
那倆人沒有這麼過分,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白滿平皺了皺眉:“你們都是吳家的媳婦,這麼對婷兒,長輩就不管?”
吳母沒有多討厭白婷兒這個兒媳婦,對於另外兩個兒媳婦的胡說八道,她其實也很憤怒,一家子吵成這樣,好說還是好聽?這傳了出去,肯定會被人笑話。
但她很希望夫妻倆去白家住,一咬牙,決定做個惡人:“我沒法管呀,阿德家的自己不乾淨……當年白桃走的時候身邊可隻有她一個人,也是她口口聲聲說姐姐落下了山崖,不然,村裡人都不會想到白桃已經不在人世。是婷兒故意誤導村裡人,也是她騙了林大力,早知她是這種人品,說什麼我也不讓她過門。阿德,你把她給我休了。不然,以後彆叫我娘!”
白滿平氣憤不已:“當年婷兒年紀還小,是被她姐姐給騙了,她過門幾年,孩子都生了三個,現在你卻揪著當年的事情不放……簡直是不可理喻。婷兒,收拾嫁妝,帶上你的三個孩子,我們這就走。這吳家以後你彆來了,老子養得起三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