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伯父,晚輩第一次來,卻蒙伯父、伯母及瑾元大哥如此款待,著實受寵若驚。”
秦源一麵說著寒暄話,一麵又雙將法寶硯台放到鐘載成的跟前,又誠摯地說道,“來得倉促,未帶什麼像樣的東西,此硯台雖不值什麼,但看著模樣尚可,聊表心意,還望伯父勿要嫌棄。”
秦老藝術家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所以一套寒暄的話說得自是漂亮至極。
私心裡想著,禮多人不怪,他老鐘家就算家大業大,看不上這黃階的法寶,可這東西對於自己而言可是寶貝,他們總能感受到自己這炙熱的誠意吧?
然而,話剛說完,他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在座的除了楚南紅笑吟吟地說了幾句客氣話之外,鐘載成和鐘瑾元竟然都沉默了。
氣氛忽然有些詭異。
秦源很困惑,趕緊回想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麼?
沒錯啊,身為晚輩,自己見麵先行大禮,然後又送了見麵禮,而且還是雙奉上,又自謙至極,每個細節都體現了對人家的尊重,這特麼能錯哪?
平心而論,他沒說錯什麼,隻是聽的人不對。
此時,鐘載成沉默地和鐘瑾元對視了一眼,用眼神迅速地做個了簡短的溝通。
鐘載成:瑾元,此子不過密探之職,卻見麵便送法寶一件,還說什麼不是像樣的東西,若非是想暗示其財力頗厚,壓我鐘家一頭?
鐘瑾元:爹,息怒!他不過十六罷了,年少逞強、不知天高地厚是情有可原的,咱忍了他這一次吧!
鐘載成:爹自然不是如此心胸狹隘之人。爹甚至在想,是不是咱們的陣勢太過,以至於讓他自慚形穢,故而才強充胖子!你看,便是如此,爹依舊在自醒,你也切不可魯莽。
鐘瑾元:爹你放心!為了儀妹,今日他便是罵我辱我,我都可隱忍不發……隻是,這場麵上,是不是得找回來?
鐘載成:你酌辦!
秦源是不知道這父子倆一個眼神接一個眼神的在溝通啥,要是能知道的話,他肯定當場噴出一口老血來。?簡短而有效的溝通很快就結束了。
鐘瑾元立即笑嗬嗬地對秦源說道,“秦公子有心了,如此說來,我也需送你個見麵禮,要不然儀妹要說我小氣了。”
說著,笑嗬嗬地又看了鐘瑾儀一眼,表示老哥我這可是在給你掙麵子!
高不可攀的內廷衛指揮使鐘瑾儀大人,現在微低著頭,說什麼也不敢看自己的親大哥一眼。
自己大哥和父親在想什麼,她還能不知道麼?
本來就已經夠尷尬了,還非得帶上她。
鐘瑾儀現在已經摘下麵罩了,可她很想趕緊再把麵罩戴上,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吃飯。
這邊,鐘瑾元隨一掏,便從納石之掏出一物,放到秦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