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來源於無知,而無知又是恐懼的根源。
之前還說要跟清正司範大人大戰百回合的魏鷹,在看到這個詭異的紙人之後,不由喉結一動,咕咚一聲咽了口青椒炒雞蛋方才還沒來得及咽下去。
魏鷹原本是有狂傲的資本的,作為西堂堂主麾下最強力的戰將,他曾憑這把削鐵如泥的短劍,征服了隴西以西的上稽郡五個劍宗,大大拓展了青雲閣的勢力範圍。
若不是堂主周玨成實在過於強悍,他也不是沒有做堂主的可能!
但這能變幻成人形的紙人,他聞所未聞,著實讓他心驚了一下。
而更讓他心驚的是,這個紙人的主人,居然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
一個少年,怎會有如此神通?
事事反常必有妖的道理,魏鷹還是懂的。
於是他謹慎地退到一旁,冷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秦源看了眼還吊在房梁、生死未卜的獨眼強,顯然沒太多功夫和他廢話,於是立即讓阿大、阿、阿四組陣。
同時丟霧偶,噴毒氣。
再反一掏,拿出大舅子剛送的蟲妖壺。
一套連。
魏鷹忽覺眼前一茫,頓感不妙,當即凝神聚氣於短劍,霎時間短劍便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眼前的濃霧即刻被驅散了大半。
看來不過如此!
卻正在這時,他忽然又覺體內正氣一滯,不由又心下驚道:不好,霧氣有毒!
那年,自己十九,她十五……
不對,大戰當前,為何要想這些?
無妨,區區小毒又能奈我何?
等下……那、那又是什麼?
好多蟲子,怎會有如此多的蟲子?!
唉喲,蟲子也有毒,有劇毒!
糟糕,紙人也殺過來了!
紙人會陣法?!
直娘賊,它們的劍上竟也喂了毒!
啊這、這這……這不對,不是這樣的!
清正司不是標榜光明正大嗎,怎生會有如此無恥的戰鬥之法!
那、那又是什麼?
刀車?
暗箭?
還有毒、毒鏢?
……
糟了,現在渾身都是毒怎麼辦??等……等下,那白霧隱約的黑影是?
好大的圓球,周身還帶倒刺的?
不對,後麵還藏人?!
狗賊,這陰險的狗賊!
都這樣了,他還親自登場?
好快的劍,好詭異的劍法,好……
啊,哦,嗯……住、住啊……
噗呲!
鮮血如噴泉般飛湧出來!
魏鷹走了,走得不算很安詳。
他身上爬了八十一隻毒蟲,其兩隻還是品毒蟲妖,那蟲毒既酸爽又刺激。
胸口又插了支喂了半步裂心散的毒鏢、兩枚混合了毒化骨散的毒箭,臂上則有紙人砍出來的五道傷口,而紙人的劍上都抹了屍腦神丹之毒。
對了,霧偶的霧氣之,還混合了醉生夢死水和小藍丸的毒。
其實秦源對魏鷹正麵打的話,也不是說打不過。
另外要強調的是,他秦源一生頂天立地,光明磊落,也不是說那種存了壞心思,非要虐待對的人。
怪就怪魏鷹這貨之前吹得太厲害了,說能跟範大人大戰百回合,秦源一聽當然害怕極了,一害怕就拚命丟關、拚命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