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宮裡有宮宴,沈小魚也接到了帖子,不過她現在忙著搞好鋪子,這種宮宴她也是可去可不去的,就直接無視了,反正秦懷瑾也要出席,一家子有個代表就行了。
沈小魚正輕點著新到的貨,外麵停了輛馬車,華良玉就進來了,沈小魚一看是華良玉,就歎氣,怕是蘇凝要她去,她也不能不去了。
華良玉一句話不說,沈小魚就趕緊去換身看著還湊合的衣服,上了車就跟著華良玉去了宮裡。
往宮裡去的路人多馬多車多,這次的宮宴算是慶功宴,皇上龍顏大悅的時候,誰都想去跟前去露個臉。
沈小魚到了宮門口,由華良玉領著就去了蘇凝的寢殿。
蘇凝在寢殿也設了小聚會,官宦家的女兒們也不好去大殿都熱鬨,命婦們分了一撥就去了皇後那,剩下的小輩的未嫁女子們就都來了蘇凝這裡。
“小魚,你來了!”蘇凝看到沈小魚就開心,年底宮裡事情多,華良玉又天天盯著她,她想出宮一趟都不容易!
沈小魚笑著,看了下來的人,也還都是原來那一撥,沒有什麼新麵孔,就先找地方先坐下了。
藝馨兒看沈小魚來了,就偷偷笑了,然後和旁邊的姑娘就竊竊私語,沈小魚挑了挑眉,就當沒有看到。
蘇凝知道藝馨兒和其他的人都不喜歡沈小魚,就說:“彆理他們,要不是母後非要讓我在這邊也弄個小聚會,我也懶得見她們!”
沈小魚點頭,然後就那頭的藝馨兒說道:“聽說朝陽縣主的鋪子被人砸了,是什麼人這麼狂妄啊?縣主的鋪子都敢砸!”臉上全都是嘲諷之色。
藝馨兒也有自己的想法,沈小魚要說本事,的確是比她們這些五穀都分不清的閨閣女子強,可是那又怎麼樣,再聰明,不也是要被人磋磨?
旁人都在笑,沈小魚聳聳肩,就當聽不見,真也往心裡去,能氣死!
蘇凝問道:“有人砸你的鋪子?”
沈小魚點頭,蘇凝就問是誰,沈小魚就說:“有人要整我,特意找了地痞流氓來砸的。”說完還說一句:“世家,惹不起。”
蘇凝一聽是世家,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世家從來都是眼高於頂的,不過沈小魚這身份,竟然還有人敢惹?
“父皇不是提升了你的品階了嗎?怎麼還……?”蘇凝問道。
沈小魚就說:“看著好看罷了,你看有哪個縣主背後沒有一個強大的爹?”說完還自嘲:“費了那麼大勁,原來也都是徒勞。”努力在衙門立功又有什麼用?幾個地皮流氓都能把她臉往地上糊,心能不寒嗎?
蘇凝看著沈小魚的樣子,就說:“你就說誰欺負了你,我給你出氣!”沈小魚的確是出身很草根,沒有一個強大的爹給沈小魚撐腰,可是她爹是皇上,她爹總行吧?!
沈小魚噗嗤笑出來,就說道:“行了,我沒事,鋪子砸了而已,損失也不算多!”她不想把這事兒鬨大,尤其蘇凝也就是個小姑娘,萬一真惹出事了,反倒複雜了。
下麵藝馨兒看沈小魚和蘇凝還有說有笑,就又說道:“朝陽縣主也是為人和善,這事換了咱們在座的各位,怕是早就忍不了了。”
蘇凝心裡氣不過,本來人家沈小魚就受了委屈,這藝馨兒還在這巴巴的不停嘴的冷嘲熱諷,就想讓藝馨兒閉嘴,不過卻被沈小魚拉住了。
沈小魚說道:“我這人就是和善啊,沒辦法啊。”然後笑著看著藝馨兒。
藝馨兒本來就是想要看沈小魚出醜,他們這些女子,就算不如世家女子規矩那麼多,但是也從小到大學規矩,可現在一個靠著研究男人用的兵器的沈小魚卻搶了風頭,總覺得是他們讀的那麼多年的書都白讀了,偏偏沈小魚的老師還是俞平這樣的人物,他們就算想要羞辱沈小魚的出身,也是沒有途徑,好不容易找到這次的笑話,藝馨兒肯定也是不想放過,就想看著沈小魚不爽的樣子,他們就是討厭沈小魚這樣沒有身份背景,靠著運氣就能大富大貴的人!
沈小魚看藝馨兒瞪著自己,就說道:“人啊,總得有點寬容之心,受氣的時候不用想著趕緊去報複回來,被人冷嘲熱諷的時候也不用想著去辯駁什麼,畢竟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彆人想說什麼張口就來就行,我也不能因為這點事,就自降身價。”
藝馨兒說道:“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夠身價了?你倒是夠身價,不也照樣被人瞧不起?!”
“瞧不瞧得起,也不是你一句話就定了的,怎麼說我這身價也是皇上給的,難不成你是覺得皇上給的身價一錢不值?”沈小魚也是心裡窩火,她費勁巴力的想要改變命運,想要過好日子,可是就因為“身份”這兩個字,把她所有的努力都扔到了溝渠裡去。老家的錢月梅因為她村妞的出身,就瞧不上她,就算後來她當了縣主了,也照樣瞧不上她,現在又弄出這麼多事,她也是納悶了,就這些趾高氣昂的大小姐們不就是借著祖上或者父兄的光才敢在她麵前這麼牛氣?再往上數,她就不信這些人祖宗裡透沒一個種地的或者腳夫!這些人有什麼資格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