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想著當初是錢月梅非得亂點鴛鴦譜,非要撮合秦懷瑾和薛怡君,把薛怡君撩撥起來之後,才惹了薛家的。就算因為她的關係,薛家老爺覺得秦家是在耍他們,可是這事兒她也什麼都沒有做,秦家在明明有了衝喜對象的情況下,還要給秦懷瑾說親,最後徹底讓薛家老爺怒了,這不都他們秦家自己瞎折騰出來的嗎?
紅棗這時候把東西都擺放好了,看沈小魚還在發呆,就說:“胡叔說飯菜馬上就好了。”
沈小魚還愣著神,完全沒有聽到紅棗說話,紅棗就歎氣,秦家這位老夫人她之前也是伺候過幾天的,現在人來了,沈小魚立馬就鬱悶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紅棗直接把沈小魚拍得回神,之後說了兩句就先走。
沈小魚歎氣,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這種事情,真的就是一種自傷的完美體現了。不過她心裡也有數,她也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必要心虛什麼,緩了口氣就去了前廳。
胡叔做菜還是很快的,一大桌子飯菜擺著,還有那麼多下人的夥食也都順手都做出來了。
“胡叔,家裡人一下子變多了,以後怕是也要累了,您老的腿……”沈小魚去廚房看了看,胡叔正坐在廚房門口抽著旱煙。她記得胡叔當初離開大酒樓就是因為腿不能受累,現在自己的情況,也怕胡叔負荷不來。
胡叔擺手:“沒事,忙也就做飯那一會兒,小意思!”也不是讓他整天都站著,何況現在還有幫手,他隻管顛大勺就行了,其他的用不著他操心,累不到哪裡去!
沈小魚點頭,就先回了前廳,飯桌上的大家已經都開始吃了。
秦懷瑾招呼沈小魚坐下,爹娘也都沒把沈小魚太當回事,也沒有等沈小魚吃飯。
“快吃吧!”沈小魚給秦懷瑾夾了菜,然後自己也吃起來,看著桌上的幾人,大家好像也都各有心思。
秦老爺說道:“我想著以後把生意做到京都城來,隻是不知道這邊的經商是不是有什麼背地裡的說法,還需要先看一看!”他也算是經商多年,也清楚各個地方都有一個背地裡大家都默許的規矩,他初來京都城乍到,也要先摸清楚情況。
秦懷瑾說道:“倒也沒有什麼說法,京都城這地方都是靠本事吃飯的,東西好,自然有人買,東西不好,大家也不會多看一眼。”這邊的經營方式倒是比一些小地方要公平很多,官商勾結也不是必須的,畢竟京都城最不缺的就是官員,巴結哪個可能都有用,反之,可能巴結哪個也都沒有用。
秦老爺說道:“如今你有了妹妹,總要給妹妹攢一份嫁妝,爹年歲也大了,你妹妹還小,以後總得有點什麼傍身,才能過上好日子,你這個當哥哥的,以後也要多多照拂啊。”秦老爺一副交代後事的語氣,說的大家聽了都心情低落了。
說到這,錢月梅的手就一頓,說道:“秦卿月也不是沒有哥哥。”秦家的兒子也不隻是秦懷瑾,王秀煙還有一個秦懷沐,有什麼事也都去找秦懷沐就是了,拉著秦懷瑾乾什麼?
秦老爺見錢月梅這麼說,也是臉色不好,錢月梅總是說話這麼難聽。
秦懷瑾說道:“我妹妹我自然是要照顧的。”趁著事態還沒有惡化之前還是要控製的,他娘現在對他爹是一點期待也沒有,他爹對他娘也是沒有什麼耐心了。
沈小魚看了看繈褓裡的孩子,想著這孩子就叫秦卿月。也是,父母都這麼大年歲的時候生下的,以後等長大了,父母都老了。
王秀煙還是自顧自的吃飯,對秦老爺和錢月梅之間的事情也不插一句嘴。
一頓飯吃的也是沒什麼氛圍,沈小魚回了房之後,就琢磨著明天就是初六,她就趕緊鋪子開張算了。
晚上沈小魚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以後的日子的確也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可是到最後沈小魚也隻能帶著那種“無從下手”的糟心感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小魚就起床了,前廳就她和秦懷瑾兩人,紅棗和春芬掃院子,孫嫂子和胡叔剛好端來早飯。
“你今天要去當差嗎?”沈小魚問了秦懷瑾一句,秦懷瑾也才剛去戶部而已,就這麼忙了。
秦懷瑾點頭:“是啊,你也是啊……”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都無奈的笑了笑。
沈小魚也不忙,隻是不忙也要讓自己忙起來,省得在家惹是非。臨出門前,還特意囑咐在家的人,千萬彆去招惹秦家帶來的人,隻要不過分,就彆鬨起來,萬事也等她回來再說。
沈小魚和孫嫂子出了門,孫嫂子以前和沈小魚住的也近,也知道錢月梅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不過她也是過來人,相比自己以前的公婆,這錢月梅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能忍就忍吧,女人不就是這樣嗎,婆婆和媳婦關係好的也有,可誰讓咱們偏偏就攤上不好的呢?”孫嫂子勸著沈小魚,她知道沈小魚的性子,表麵咋樣都性,但是內裡是個硬骨頭,真怕以後沈小魚哪天忍不住,就和錢月梅真的乾起來,這樣看了不好,反倒要讓人說是不懂得孝道。
沈小魚也不反駁,隻是心裡也不同意,憑什麼婆婆和媳婦乾架就全都要罵媳婦呢?不過想一想,忤逆長輩的確也不是好事,能忍就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