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月一聽沈小魚有了身孕,心裡倒是踏實了,點點頭也就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滿月倒沒有再多想,不過回了府上,就讓下人準備了一些補品,她就親自送去了沈小魚那。
沈小魚聽說門口有人來送禮,還有些詫異,問了之後才知道,是聶幀的夫人。
“那我得去見見。”沈小魚說道,這可是上司的妻子,親自來送禮,這也太客氣了。
李滿月見到沈小魚的時候,一臉的笑意,沈小魚趕緊請李滿月進去坐。
“勞煩夫人親自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沈小魚趕緊讓人上茶,自己則和李滿月聊起來了。
李滿月上下打量著沈小魚,目光也沒有特彆露骨,不過怎麼看,沈小魚也是個樸實端莊的女子,應該不是她想得那樣的。
“這也沒什麼的,成親之時,縣主還特意送來一隻妝匣,我很感謝。”李滿月說道。
沈小魚笑著,說道:“衙門裡的同仁都是三兩一夥的送東西,我也沒找到搭夥的,想想,送個妝匣,夫人該是能用上。”這話說的也真是實在了。
李滿月說道:“以前就聽說朝陽縣主的大名了,心中很是佩服,我遠嫁過來,人生地不熟,也希望能和縣主多多親近。”沈小魚這縣主是皇上欽賜,不是因為家世,也不是因為父兄,是自己掙來的,含金量很高了,和這樣的女子結實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隻要……
沈小魚一聽,自然是高興的:“夫人說的哪裡話,我在這京都城也沒多熟悉,不過夫人若是有空,咱們也能約著逛逛街,散散心。”
之後的談話也很是和諧,李滿月離開的時候,已經打消了很多疑慮,沈小魚三句話不離開秦懷瑾,同是女人,李滿月很清晰的知道沈小魚和聶幀之間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李滿月離開了家,晚上聶幀也回家了,就聽李滿月今日去了沈小魚府上的事。
“你去她府上了?”聶幀問道:“有沒有帶些禮?”
李滿月笑道:“自然有的,縣主也是相公的左膀右臂,自然不能怠慢的。”
聶幀點頭,如今秦懷瑾在戶部也是大展拳腳,以後怕是也能更近一步,如今兩家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就可以了。
晚間,李滿月剛躺下,聶幀就進了房,李滿月心一跳,就看著聶幀,眼裡的期盼和不安很是複雜。
聶幀坐過來,說道:“我之前克死過一位夫人。”
李滿月良久說道:“我也克死過一任丈夫。”
聶幀又說:“我這人不太會說話。”
“我就喜歡話少的。”李滿月回答,大家彼此也都留出一些空間,她能理解聶幀,也能理解自己,同是在感情婚姻上經曆過失敗,可能對另一段感情不太敢邁出一步,不過她想得更多,她還年輕,不想就這樣把所有的幸福都隨著前一任丈夫埋葬。可能有人會說她冷血,可是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她原本和前一任丈夫也沒有什麼感情,成親幾天丈夫就死了,就更彆提能培養出什麼深厚的感情了,在婆家要逼她陪葬的時候,她更加死心,也不想為了這樣的人家豁出命去換一塊冰冷的貞節牌坊。
“你才是我眼前的真實。”李滿月看向聶幀,以前的日子她可以整個從腦海裡完完整整的挖出來,哪怕會留下血痕,那也是她的選擇,她隻活在當下,期盼未來的好日子。
聶幀看著李滿月,之前沒有注意,原來李滿月的眼睛會這樣亮,帶著光彩,富有靈魂。
“那咱們睡吧。”聶幀說完就脫衣服,成婚那麼多天,自己心裡都有一道坎,自己也覺得自己的作為似乎不想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
李滿月直接抬手,聶幀手裡的動作停了,任由李滿月伺候自己寬衣,冰涼的房內也有了溫度,他才恍然,這才是真實的生活,有人氣,有人等待,有溫暖。
另一頭安胎的沈小魚有點睡不著,準母親的焦慮讓她沒有什麼睡意。
“怎麼還不睡?”秦懷瑾一進門,就看沈小魚正坐床上發呆著。
沈小魚說道:“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秦懷瑾洗漱好了就過來摟著沈小魚,有了點溫度,沈小魚也覺得沒那麼心冷了。
沈小魚說道:“我聽說女人生孩子很危險的,運氣好的順利生下來,有點什麼後遺症,運氣不好的,沒命的,甚至一屍兩命的都有,我……怕死!”為了活命,她也做了不少事情,如今日子好了,對死亡就更加恐懼,死就代表著她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代表著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沒有了,她是真的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