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在前廳邊吃銀耳羹邊看著下人掃著院子裡飄落的紅楓葉,心情有那麼一點點好了。她是看著秦懷沐進來的,兩人點點頭就算做打了招呼,之後秦懷沐就匆匆的去了秦老爺的院子。
紅棗小聲說道:“大公子可是許久沒來了。”自從王秀煙出了事,秦懷沐就不怎麼來宅子裡了,上次見還是辦婚事的時候。
秦懷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沈小魚也好奇什麼事兒,不過人家的事兒也輪不到她去打聽。
傍晚的時候,錢月梅來了,沈小魚這才知道,秦懷沐這次來,是因為她媳婦也有孕了。
秦懷沐比她和秦懷瑾成親還早些時日,這個時候有孕再正常不過了。
“怕是這秦懷沐是要回來爭家產的。”錢月梅歎氣,走了一個王秀煙,還有秦懷沐這麼個討債鬼在。
沈小魚聽了,就說:“這個……應該也是公公做主吧……”
錢月梅冷笑一聲:“他?他狗屁都不懂,他哪裡弄的明白?何況,秦懷沐娶得那媳婦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按理說庶出也不能要求太多,不過秦懷沐本身也是在朝為官,再加上娶了個家世不錯的媳婦,就算分家,也不能虧了,不然兄弟手足也要反目成仇了。
沈小魚說道:“那這事兒我也應該插不了嘴。”畢竟是秦家的事兒,她現在隻有秦家後院的管事權,但是對秦老爺手裡的秦家財產,她可沒有半點過問的資格,人家要分,怎麼分,她不知道,其實也不想摻和,錢月梅特意來找她,估計也是為了秦懷瑾。
果然,錢月梅說道:“其他的也就不說了,我這孫子以後不能沒點東西傍身。”
“娘啊,這事兒……要不等相公回來再說吧,我這也……”沈小魚苦笑,她是真的不好插嘴,一個弄不好,她就成了勢利眼財迷了。
錢月梅歎氣:“懷瑾那孩子怕是不會爭的。”
“那就不爭吧,現在相公的心思也是在朝為官,家業這方麵,怕是也管不了那麼多。”沈小魚說道,不管秦懷瑾做什麼決定也都可以,至於家產是不是給肚子裡的孩子的,她還真是不太在意,反正自己能掙,其他的,有自然好,沒有,也不惦記。
錢月梅看沈小魚這樣,也是內心複雜,最後就說道:“那就隨你們吧,隻要彆委屈了我的孫兒就是了。”
“娘啊,娘喜歡孫子是不是?”沈小魚試探性的問,眼睛就盯著錢月梅的表情。
錢月梅笑道:“有了孫子就能延續他爹的榮耀,一代一代的傳下去。雖說孫女也不錯,隻是我希望你這一胎最好還是個男丁,若是不行,那就下移胎。”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孫女雖說也不錯,但是能撐起家業當頂梁柱的,自然還是男人好些。
沈小魚乾笑著,錢月梅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算是很寬容了,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晚上秦懷瑾回來了,沈小魚就把錢月梅說的關於秦懷沐的事情說了一下,秦懷瑾想了想,就說:“若大哥要分家,那平分就是了。”都是他爹的兒子,嫡庶他也不想太計較,他大哥若是能分到一半的家產,應該也沒有什麼意見的。
沈小魚一聽,就笑了,她也猜秦懷瑾會這樣,按照道理,庶出能得到的本來也是不多,能給就不錯了,這次一下子平分,相信秦懷沐也該滿足了。
秦懷瑾以為自己會一直守著沈小魚,等著沈小魚臨盆,不過宮裡忽然下了聖旨,讓他離京板辦件差事。
沈小魚臉色不好,秦懷瑾這個時候接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這次是查貪腐,我就是去查賬,之後再把所有的賬目都記錄在冊,應該不會太久的。”秦懷瑾安慰著沈小魚,沈小魚的肚子才三月,七個月的時間他肯定也回來了。
沈小魚扁著嘴,一臉的委屈,就說道:“這皇上也太會使喚人了吧?”看她有孕不能去衙門折騰了,就開始折騰秦懷瑾,秦懷瑾這一走,她怕是晚上都睡不踏實了!
聖命難違,秦懷瑾也不敢耽擱,兩日後就上了路,沈小魚站在門口,依依不舍的送秦懷瑾上車,秦懷瑾就說:“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了,你也快回去吧,外麵風涼。”
沈小魚點點頭,然後就目送著馬車一點一點的離開。
“哎……”沈小魚歎氣,回了房,就拿了布料裁剪起來,紅棗和春芬都在這陪著解解悶。
“還是不要動剪刀,萬一劃著自己怎麼辦?”紅棗說道。
“沒事,我心裡亂,不找點事情做怕是坐不住。”沈小魚說道,秦懷瑾說得倒是簡單,她也不傻,貪腐是那麼好查的嗎?那些貪官為了錢早就把良心喂了狗,朝廷下去查他們的老底兒,他們能讓查嗎?秦懷瑾這次的差事,怕是有危險。隻是當著秦懷瑾的麵自己也隻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免得秦懷瑾還得分心掛念她。
沈小魚裁了布料,就開始做小孩子的衣服,布料柔軟,她現在也就隻能這樣轉移一下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