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熙想起之前太後的訓話,看著眼前的沈小魚,心裡有苦說不出,按照太後的意思,他可能還不如一個沈小魚……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隻是本官想了一下,先前的話可能是讓沈大人誤會了。”溫熙說道,總要解釋一下的。
沈小魚說道:“誤會?大人可能多慮了,也沒有什麼誤會,大人是這衙門的尚書,以後有事也儘管吩咐就是。”話都說道這份上,也不用非要掰開餑餑說餡兒了,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溫熙很是欣慰,這沈小魚很是識大體,也不用多說就能心領神會。
“如此最好。”溫熙說道。
沈小魚看話說完了,就說:“今天大人沒事,我就先告辭了。”結果剛要走,溫熙就說:“還有一件事,要和沈大人說。”
“什麼事?”沈小魚納悶。
溫熙想了想,就說:“聶大人那……”
“下官不知,聶大人隻是下官的上司而已,公事會說,其他的,也什麼都沒有說。”沈小魚趕緊撇清關係,她和溫熙也就是表麵上不較勁兒而已,這溫熙不會覺得說兩句話之後她就能站隊吧?!
溫熙語塞,最後也隻能讓沈小魚先走了。
沈小魚先回自己的小屋,夏淳嬰和武運倆人早就已經等在這了,見沈小魚來了,就趕緊湊到前麵去。
“師父,你可來了!”夏淳嬰說道:“您老人家……額,師父你不在的時候我都快被當作軟柿子給捏死了!”
沈小魚納悶:“你還是個學徒呢,誰捏你什麼?”
武運說道:“衙門有不少學徒,最近技師們都不太安分,有不少想要離開衙門的了,所以溫大人就想著讓學徒快點出師。”
沈小魚咋舌:“本事還都沒學到,把成手擠掉讓這些生瓜蛋子出師,這衙門是真的要完啊!”說完沈小魚也覺得泄氣,之前那麼多的努力,眼看著就要翻車了。聶幀應該是最心痛的人了,姚成當年從工部離開的時候,正是工部爬坡的時候,聶幀頂下多少的壓力才站穩腳跟,如今……她要是聶幀估計也要掀桌的!
武運這時候說道:“胡師父說真的要熬不住了。”
“胡師傅呢?”沈小魚問道,這時候該勸得勸,這都是老師傅了,走了就太可惜了。
結果沈小魚這邊話音才落,那邊胡師傅就伸著脖子探進頭來,說道:“這呢這呢!”說著就進來了。
沈小魚笑著,平時他們幾個也喜歡湊一塊扯淡,這會兒算是到齊了。
“胡師傅,你再堅持堅持,這衙門肯定不能就這樣的!”沈小魚說道:“老師傅要是走了,這衙門撐不幾天的!”沒有晦澀收入,衙門這點收入的確是個問題。
胡師傅歎氣:“要是能堅持,誰不想堅持呢,這京都城花銷本來也不小,現在我們那些老師傅要求也不高,把該給的金貼給我們,我們也就能活了!”在衙門這麼多年了,他年歲也不小了,離開之後一切也是要重新開始,能留下他們也想留下,可是家裡妻兒老小總不能餓死,不另謀生路,在衙門裡靠著那點錢,是真的頂不住的。
“再堅持一下,應該很快就有動靜了。”沈小魚說道:“太後大壽的壽禮都充了國庫,上麵的人應該也不想看著咱們衙門就這麼完了的。”
聽沈小魚這麼說,武運和胡師傅就來了精神,胡師傅就問道:“是不是秦大人那有什麼消息透露出來?”沈小魚的相公可不是一般人呢!
沈小魚搖頭:“那不知道,公事他也不怎麼和我說的。”秦懷瑾那邊的事兒和她說的真的挺少,多數都是自己這邊的事兒說給秦懷瑾讓秦懷瑾給她出主意的。
沈小魚雖然不知道工部衙門這邊到底有什麼安排,但是很快皇上的聖旨就下來了,給衙門單放一個管財權的官員。
人,直接從戶部調過來的,名叫沈清,來工部隻算是掛名,工部需要的時候才會過來,平日還是在戶部任職,這一下子,工部的財權就算是和工部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了,內部的人無法支配了。
溫熙這叫個來氣,之前的事情到底還是影響到了他在工部的地位,皇上派這麼個人下來,擺明了就是約束他在工部的權力,要想用錢還要通過一個外人,他這個尚書當得簡直就是……還不如不當了!想到這裡,就趕緊入宮找太後。
沈清是戶部的人,凡是戶部的人秦懷瑾自然也就能插上手了。
按照秦懷瑾的意思,沈清上奏折交到皇上那,皇上一看奏折的內容,就說:“人不能就這麼走,恢複以前的金貼,之前沒有下發的也都補發下去!”眼看著自家的騎兵隊就要成長起來了,北狄再來犯時就要打仗,工部的作用大的很,把這些技師工匠都給逼走了,到打起來的時候,難不成讓溫熙一個人去拿肉擋住狄人的鐵蹄嗎?死一萬個溫熙都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