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咋舌:“誰知道他要乾什麼?自從來了工部,這上上下下的人都被他得罪得一個不落,他要能當穩這個尚書,我都把腦袋揪下來給他!”就算再怎麼不知道為官之道的沈小魚都覺得這溫熙是半點心眼沒有。
“溫家是沒有彆人了嗎?”沈小魚很是鄙視,但凡推舉來一個腦子正常點的人也不至於如此了。
被沈小魚這麼一說,秦懷瑾也覺得現在借著工部的內部矛盾來遞信更加的天衣無縫了,就說:“那這信就拜托你了,是皇上的手諭,需要讓聶幀再轉交聶右相。”
沈小魚一看還是皇上的信,自然是要認真對待。
第二天,沈小魚沒有一大早去工部衙門,而是等到了日曬三杆了才動身,到了衙門,大家忙來忙去的,武運一看沈小魚這個時候來了衙門,就過去問:“沈大人?”
上次沈小魚和溫熙的對話動靜不小,天底下又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衙門裡都知道溫熙讓沈小魚給懟了。
“還以為你一時半會兒不會想著回衙門呢!”武運小聲嘀咕:“我可聽說了,厲害!”大拇手指頭直接給豎起來了。
沈小魚笑著,看了看身後,發現溫熙那個小廝就趴在大樹後麵偷偷聽著她這邊說啥,就故意大聲說:“我這不是有些事兒麼!你瞧,我相公讓我給聶大人遞封信,這不是麼,我都不想來啊,有人太煩人了,我想躲都來不及呢!”說著手裡的信還拿出來比劃一下,讓那樹後的小廝也看得真切一些。
武運一看,眼睛都睜大了,問道:“真的假的?”然後看了看四周。
那小廝趕緊躲嚴實了,武運啥也沒看到,就問沈小魚:“這個節骨眼,再遞信不怕溫大人連你家相公也參奏一本啊?”
“給他十個雄心豹子膽他都不敢!”沈小魚咋舌,然後才問:“見著聶大人了嗎?”
“在衙門呢,你直接去他那找就行了。”武運說道,然後又小聲說道:“加油!看好你相公!”然後就趕緊溜了。
沈小魚笑出來,然後就奔著聶幀那去。藏在大樹後麵的小廝也趕緊去找溫熙,報信兒最重要。
沈小魚見了聶幀,聶幀也聽好奇,問道:“沈大人怎麼來了?”
“也不是我想來,不過今兒有件正事。”沈小魚說著就把信放在聶幀麵前,說道:“我相公說,這是皇上手諭,想讓大人幫忙轉交給聶相爺。”
聶幀還挺意外,接過了信卻沒有打開。
“此時我會辦妥的,讓秦大人放心。”聶幀說道,皇上的事情是重要的事情,不能怠慢。
沈小魚送完了信,就要告辭,聶幀此時說道:“聽說你和溫熙吵起來了?”
“是啊,吵了,這也不能怨我,她要冤枉我和你結黨營私,這我就不樂意了,我和你結黨營私有意思嗎?”沈小魚說:“我也不圖錢,也不圖權,我費勁巴力的個什麼結黨?腦子讓驢踢了也不能想到這一點上來!”
聽著沈小魚這麼說溫熙,聶幀也快憋不住笑了,就說:“沈大人要慎言啊,隔牆有耳!”
“有耳就有耳吧,我也不在乎,不過聶大人可要頂得住,衙門裡這麼多的兄弟們,可就指望著你了!”沈小魚說道:“有人站在你這邊,就是你最大的依仗。”沈小魚是真的相信,假如聶幀離開了工部,其他的技師和工匠也不會想著跟著溫熙混,之前都有了想要辭去官職自謀營生的想法,之後也是會想走就走的。
聶幀抱拳:“本官會的!”這工部是他花費了很多心血經營的,這些年他除了在工部,彆的也不會什麼了,自然是不會放棄的。
沈小魚也抱拳,之後就離開了衙門。
沈小魚前幾腳剛走,後腳溫熙就想腦袋去撞牆,原本一個沈小魚就很不好對付,現在秦懷瑾也要跟著一塊結黨營私了嗎?
“這可怎麼辦?”溫熙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打壓沈小魚,原以為有太後在,自己想要打壓秦懷瑾這樣的小小侍郎都是輕而易舉,如今一看,自己這尚書當得還真是半點勁頭都沒有!
小廝這時候說道:“這其實是好事啊,大人一開始參奏聶幀隻是工部內部的事情,可是現在戶部的人都摻和進來了,皇上總不能不管吧?!”
溫習一聽,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要是能一本奏折把秦懷瑾和聶幀兩人都絆倒,那他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完全掌握工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