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了,可是閨女還整日“瘋瘋癲癲”的,沈小魚有些擔心。這幾日秦嘉萱又去參加大書塾辦的鬥詩會,沈小魚一打聽才知道,男弟子才去參加,女學生基本就是個看看熱鬨看看英俊美少年也就算了。結果秦嘉萱自己報了名,回家和沈小魚說要男子裝束。
“男子去的,你去乾啥?”沈小魚說道,自己這閨女有點太高調了。
秦嘉萱倒是不樂意了,反駁說道:“娘啊,女子也不比男子差啊,書塾裡考試,我的功課可比一大幫男子都強多了,這和是男是女沒有關係!”
沈小魚也是無奈,自己當年也是這麼想的,如今閨女這麼想,雖然她有些憂心,但是也不是壞事。
“這次之後就不許胡鬨了。”沈小魚說道。
秦嘉萱嘻嘻笑著,就說:“娘也比很多男子都強啊,這也不是壞事,爹對娘不是很好麼!”
“你這是要和我比了?那你肯定輸!”沈小魚話音一轉,看向秦嘉萱:“到底還是你娘我厲害。”
秦嘉萱不認輸,就說:“哪裡差了?”
沈小魚咋舌:“你娘我十歲開始就會繡花了,你會嗎?這都十四了,讓你拿根針就跟要殺了你一樣,你說你輸不輸?”
秦嘉萱啞口無言,這點她還真是不行……
沈小魚繼續說:“當然,你娘我當時也是生計所迫,不得已才做了手藝人,可是這也是一種能力啊,我學學就會,我練練就出師,那些雕刻纏金的咱先不說,要是你能自己繡出幾條我認為合格的帕子,我也算你合格!”這時候再不挖坑怕是秦嘉萱真要長成了“漢子”了。
沈小魚也是了解自己女兒的,勝負欲很重,這麼一刺激,秦嘉萱就順著沈小魚的套路走了下去,拿了一隻笸籮就回了房,和針線活較勁兒去了。
秦懷瑾回家,聽說自家閨女去繡花去了,還很驚訝,不過倒是覺得挺好,他其實是希望沈小魚這些手藝能傳給閨女的,以後兒子可以或是入朝堂,或是從商,總歸餓不死就行了。閨女有了手藝,和沈小魚一樣能打出一片天下,也不錯。
幾天之後,秦懷瑾終於收到一封期盼已久的信,之後就拿著信去找了沈小魚。
“老師的消息終於打聽到了。”秦懷瑾直接說道。
當初俞平離開京都城之後就去了遼陽成居住,可是之後就又下落不明,一開始秦懷瑾和沈小魚兩人都以為是恩師喜歡遊曆山水,過些日子也就會回遼陽城,結果之後一直就失了聯係,秦懷瑾托人找了幾年,這次終於有了消息了。
沈小魚看完了信件,就說:“乾爹又回了遼陽城?那這些年他老人家到底是去了哪裡了?”
秦懷瑾也不知道,不過現在總歸是找到了老人家的下落了。
“既然知道人在哪裡了,我去一趟,把人接過來。”沈小魚說道,當初自己也是承了很大的恩情,如今養老照顧也是應當。
秦懷瑾道:“怕是老師不肯。”俞平的弟子在京都城也不少,若是喜歡留在這,這些弟子誰都能把俞平侍奉的很好,可是俞平偏偏選擇去了遼陽城遠離官場。
沈小魚想了想:“那我也得去,這麼多年,總該去儘儘孝的。”哪怕陪著住些日子也好。
秦懷瑾想了想,就說:“這樣也好,我不能離京,否則朝堂生變,代我向老師賠罪。”
沈小魚明白,秦懷瑾的身不由己,就算秦懷瑾這個時候想走,怕是皇上也不肯。
“我會找機會儘快去遼陽城的,你到了之後就寫封信回來。”秦懷瑾說道,一個人畢竟分身乏術,有沈小魚在,很多事情也能喘過氣了。
沈小魚很快就收拾東西,這次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家裡兩個大的她不擔心,最擔心的就是小兒子秦嘉瑜。
秦嘉瑜不太愛說話,平時在家裡也是最老實的一個,從來不讓爹娘擔心,隻是沈小魚覺得孩子有事也不說,心事太重不好。
“你們做哥哥姐姐的一定要照顧好弟弟,你們是手足,記得讓著點。”沈小魚說道。
秦嘉瑜點頭,說道:“恩,娘放心,我會讓著哥哥姐姐的。”
沈小魚:“……”自己生了三個,就這個最小的沉穩,要不是個子差得多,她真覺得秦嘉瑜才是當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