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爺們兒一聽,就全都起哄,沈老爹這是家裡要添丁,大好事啊!
“恭喜恭喜!”大家全都道喜,沈老爹也笑著點頭。
沈小魚說道:“叔伯們彆急,咱這老母雞得多燉才好吃!”說著就去殺雞燙雞毛,做飯不會,這樣的“力氣活”她還是行的。
其實大家心裡也都知道沈家的情況,沈老爹也知道沈小魚一直想讓崔鳳蘭再生個孩子,以後代替她,現在如願了,他雖然高興是高興,但是……總感覺有點對不起沈小魚。
不過沈小魚現在高興的樣子,讓他也多少欣慰一點,隻要孩子高興就是了。
中午沈家熱熱鬨鬨的吃了一頓,之後大家就繼續蓋房子,沈小魚琢磨家裡都是人,灰塵也大,就扛著破落去找陸蝴蝶了。
陸蝴蝶這會兒正在家洗米,第一天生意還算不錯,明天也要繼續賣。
“小魚,明天咱們晚點走,以後你也跟著我一塊坐著牛車去集市。”陸蝴蝶說道:“安叔在集市找了活,白天可以幫人拉貨賺些錢。”
沈小魚點頭:“行,你們家這日子也會好起來的。”大富靠命,小富靠勤,這世上靠著名號暴富的有,不過不是他們,還是勤勤懇懇的努力勞動才穩妥。
沈小魚繡著帕子,無事就和陸蝴蝶閒聊:“等我們家的房子蓋好了,我姨再生了弟弟,家裡好像就沒有什麼可操心的了。”
“我以前覺得我就夠能操心的,現在看你,你比我還牛!”陸蝴蝶笑著說,她娘也不怎麼太管家裡的事兒,實在是也不會管,到現在她娘還都五穀不分,這家裡她不操心都不行。如今再看沈小魚,後娘生孩子的事兒她都操心,還有什麼操心不到的?
沈小魚歎氣:“不操心不行啊,你說我爹,原來是個手藝人,可是最笨,我娘死的早,我姨雖然過日子是一把手,但是也是個老實人,總是吃虧,這一家子總得有個厲害點的人才行。”要不這日子沒法過。
陸蝴蝶歎氣:“要不咋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呢!”
說到這,沈小魚就看向陸蝴蝶:“我看你就不像窮人家的閨女。”
陸蝴蝶一哽,就問:“咋說?”
“你看,你不咋會乾活,村裡的丫頭雖說繡工不像我這麼好,但是平日縫縫補補還是會的,一般為了省錢也是自家縫衣裳。你再看你,針線活不會,家裡這些粗活雖然也乾,但是好像也不是很熟練。”沈小魚侃侃而談,說著自己的分析。
陸蝴蝶就問:“那你看我像什麼人家的姑娘?”眼神裡都是審視,盯著沈小魚等她說答案。
沈小魚琢磨了琢磨,就說:“你……肯定是廚子的閨女!飯做那麼好!”說完還笑起來。
陸蝴蝶也跟著笑,說道:“對,我爹沒死的時候,的確是廚子!”
兩人說說笑笑一個下午就度過了,沈小魚看天色不早了,也該回家了,就扛著笸籮先回家去了。
沈小魚一走,陸夫人就從房裡出來,說道:“小魚沒看出什麼吧?”
陸蝴蝶搖頭:“沒事,啥也沒看出來,咱們離開王府都那麼久了,現在誰還相信我這樣的丫頭原來也是當過郡主的?”
陸夫人心裡難受,一臉哀傷的看著陸蝴蝶:“小蝶啊,都是娘沒能耐,隻能帶著你這麼逃亡,要不是你父王被冤枉死在天牢,咱們也不用這樣……”陸夫人說著就哭出來了,她也是從小錦衣玉食的,從來沒有為生機發愁過。以前那些她認為粗鄙的食物,如今成了她頓頓都要吃的東西,要不是陸蝴蝶從小喜歡廚藝,和王府裡的廚子學了點手藝,怕是他們母女也是要餓死的。
陸蝴蝶歎氣,心中也是有苦說不出,在王府裡的好日子她過得也不算多,現在這樣,也好。
沈小魚一路回了家,崔鳳蘭已經在燒火做飯,沈小魚去幫把手,崔鳳蘭就說:“你先歇會兒吧,回屋躺一會兒歇歇眼睛。”
“沒事,幫你燒個火而已。”沈小魚說道,崔鳳蘭的身體一直也都挺好,乾點活應該也不至於出事,不過以後去城裡出攤的活還是不讓崔鳳蘭去了,早上起得太早,也是遭罪。
房子的地基已經挖完了,木料也都插上了,估計有一個月也就能蓋完了。沈小魚就對崔鳳蘭說道:“以後出攤我自己去就行,我蹭著蝴蝶家的牛車去,也不費事,你和爹就在家吧。”
崔鳳蘭一聽,就說:“你自己能行嗎?”
“沒啥不行的,這來回的路不近,你就彆跟著折騰了,等咱家房子蓋完了,就我和爹去,你還是在家。”沈小魚說道。
崔鳳蘭一聽,就說:“那也行,我在家裡繡著,倒也不耽誤。”她聽沈小魚的話,這孩子靠譜,腦子還轉的快,比沈老爹還像一家之主。
晚上沈小魚閒著沒事就去看看自己已經上了漆的屏風,已經乾得差不多了。
“崔爺爺,咋樣了?”沈小魚問道。
崔老秀才哼了一聲,就回屋把自己畫好的紗布拿出來,沈小魚一看,是一副小池錦鯉圖。石頭的青苔,水裡的水草,全都畫得細致入微,沈小魚一看,不禁說:“崔爺爺,您這畫,咋跟真的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