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彆哭了,有事說事,你這麼哭有什麼用?”薛老爺拍著門。
薛怡君一聽是親爹的聲音,就隔著門喊道:“爹,你彆管我,反正你也不懂!”
薛老爺說道:“我有什麼不懂的?!你總得說了才行啊!”
薛怡君想了想,就打開了門,薛老爺一進來就看女兒眼睛紅紅腫腫的,再一看這一地的狼藉,就說:“這是砸了多少的東西啊!”
“你就關心你那點東西,你都不關心我,你出去吧!”薛怡君不樂意了,就把親爹往門外推。
薛老爺苦笑:“不推不推,砸得好還不行?說說吧,怎麼回事啊?”
薛怡君臉一長,撇著嘴說道:“和秦家二少爺的婚事……怕是要不行了。”
“這是為什麼?”薛老爺問道,秦家那頭還沒有回信的。
薛怡君就說:“之前秦家找的那個衝喜的丫頭沒有死,還住進了秦家,今天我遇到了秦懷瑾,說是當兩家的親事沒有過……”
關於秦家衝喜的事情,薛老爺也是知道的,遼陽城也不算多大,他想知道什麼也不難。以前薛怡君就說想嫁給秦懷瑾,他就不同意,主要原因就是這秦懷瑾是個病秧子,誰知道是不是短命鬼,自己的女兒肯定舍不得就這麼嫁給個病秧子的。之後又聽說秦家給兒子弄了個童養媳衝喜用,那他就更不能點頭了。
可是他也心疼女兒,等知道秦懷瑾不有病了,雖說心裡還是覺得不太踏實,也就同意了。如果可以,他是希望薛怡君嫁一個沒有薛家好的家庭,這樣女兒有什麼委屈了,他這個當爹的也能為女兒出麵,畢竟秦家比薛家要豪紳,他怕秦家不好相與。
“那就算了,你們也是沒有緣分。”薛老爺說道,他也是開明的人,他在遼陽城這樣鹹魚劃水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被收拾,無非就是手段用的好,大家無非就是圖財圖權,順其自然就好。
薛怡君哭著,秦懷瑾也不喜歡她,她就算想要堅持還能如何?秦家的回信也一直都拖著,怕是就是不知道怎麼拒絕罷了!
不過薛老爺也不能讓自家女兒白白就受了這屈辱,肯定也還是要找秦家去理論一番的。秦家既然已經找到這個衝喜的丫頭,那秦懷瑾那小子就是有婚約的,秦家竟然捂著不說,擺明了就是拿他們薛家當傻子呢!
幾天後,沈小魚在院子裡正洗衣服,天氣已經涼了,井水裡的水也變得冰了,估計再過幾天,就不能直接洗了。
秦懷瑾在房間看書,一抬頭,正好能透過窗子看到沈小魚忙來忙去,他笑一笑,感覺這樣的日子很恬靜安逸。
沈小魚洗完了衣服,剛晾起來,手都沒有來得及擦,就聽院門“嘭”的一聲就推開,領頭的是錢月梅,身邊跟著的除了蘇嬤嬤,竟然還有好幾個丫鬟婆子。
沈小魚愣住,不知道這架勢是要乾什麼,就連在房裡的秦懷瑾也愣了。
“快,把她給我綁了!”錢月梅一聲令下,身後的丫鬟婆子就都衝上來,直接按住沈小魚就是一頓五花大綁。
秦懷瑾這時候也衝出房,把按著沈小魚的丫鬟婆子都推開:“你們都走開!”然後才回頭,問錢月梅:“娘,你這是乾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綁人!”
沈小魚心中害怕,早在被薛怡君認出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事兒怕是要露餡,果然,現在錢月梅來綁人,怕是所有的事情錢月梅都知道了。
錢月梅看向秦懷瑾,就指著沈小魚說道:“這丫頭真是騙我們騙的好苦啊!怪不得看著眼熟,還叫什麼勞什子的沈二丫?她就是早先給你找的那個衝喜的丫頭!”
錢月梅很是氣憤,當初她也是見過沈小魚的,雖然過了幾年,她竟然沒有認出來!
蘇嬤嬤其實也是一樣的,她也見過,也還是沒有認出來,可見這沈小魚幾年的時間,變化有多大。
“娘,那也不用綁人吧!如果她是之前衝喜的人,那現在不是正好麼!”秦懷瑾說道,回頭扶著沈小魚起來,要把她身上綁著的繩子給解開。
錢月梅看秦懷瑾這樣淡定,竟然接受的這麼快,就說:“不許解,她是從瘟疫村出來的,又騙了我們,你怎麼還護著她?”
秦懷瑾邊解邊說:“她沒有騙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是誰!”
錢月梅納悶,就說:“你知道?”
“恩。”秦懷瑾應了一聲,說道:“我慢慢和你說,彆再難為她了!”
沈小魚害怕了,就說:“夫人,都是我的錯,我……”她想解釋,她一開始真的沒有想騙人的,隻是因為想蹭一頓飽飯,就弄出這麼多的後續事情。
秦懷瑾說道:“沒事,我會解釋的,你沒有錯。”在他看來,有錯的是秦家,如果不是秦家又要找個衝喜的,沈小魚也不會誤打誤撞的又來到秦府,又來到他的身邊!現在他隻有慶幸,感謝老天爺開眼,慈悲的把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沈小魚送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