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秦懷瑾無語,秦老爺也說道:“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錢月梅瞪了一眼秦老爺:“我現在說句什麼話老爺都是覺得不中聽了。”郎心如鐵,還真是一個字都沒說錯。
王秀煙這時候出來打圓場,說道:“老爺也彆生氣。這是懷沐在京都城住的地方,懷瑾要是去找,儘管去就是了。”當著全家人的麵兒,王秀煙還是要做好人。
沈小魚聽著這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然後就捅了捅秦懷瑾,讓秦懷瑾去把那字條接下來。這次錢月梅不想給他們什麼錢,她從盤中也能省出一些來,隻是省下來多少也是準備要坐吃山空。她也想好了,做一些小本的買賣來維持家計,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個人能幫上忙,自然是更好。
“如此就謝謝二娘了。”秦懷瑾上前接了字條,然後就說道:“這次就我和小魚兩個人去嗎?”一開始他的想法是帶著福安去,但是看錢月梅這個情形,怕是福安也去不了
果然,錢月梅點頭說道:“就你們兩個人去,路上讓福安送你們一塊兒去,等安頓好了他就會先回來。”
秦懷瑾輕輕點頭,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這時候再要人,怕是也不妥,反正自己能做飯,餓不死就是了。
沈小魚上前接過盤纏錢,不著痕跡的掂量了一下分量,感覺還行。去了路上用的,怕是到了京都城還能有所盈餘,錢月梅總歸也不想兒子太遭罪,想讓秦懷瑾早點認錯服軟而已。
秦懷瑾和沈小魚回去了,沈小魚把要用帶走的東西又都清點了一下,最後確認無誤了,就對秦懷瑾說:“成了,咱們這次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了。”
秦懷瑾點頭:“咱們還是早點動身吧,要不然再過幾天,怕是又要趕上過年,想走又走不了了。”
兩人計劃好了行程,就告訴家裡人哪天走。錢月梅一看日子都定好了,心裡就難受起來。
“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說要走,就真的走!”錢月梅跟著秦老爺嘀咕著。
秦老爺安慰的說道:“咱們兒子有出息,以後肯定能有所建樹,你這個當娘的,這個時候也要好好的支持他。”秦老爺知道錢月梅心裡想的事兒,就又補充道:“而且京都城也不是太遠,你要是想兒子,去京都城住些日子也好,就當出門散散心了。”
秦老爺這一番話原本是好心安慰,結果到了錢月梅的耳朵裡,就變了味兒,就聽錢月梅說道:“你是不是老早就盼著我走?我一走你好和王秀煙那小狐狸精兩人雙宿雙棲了?!”
秦老也被這一句話噎得夠嗆,說道:“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哼,我這麼想?是我這麼想嗎?難道不是你就這麼想的嗎?”錢月梅說完就不再理會秦老爺,兩人生活了這麼多年,錢月梅也早都看透了,說再多也沒有用,還不如省省力氣,把心思都放在兒子的身上。
秦老爺也是無奈,自從他納個妾,錢月梅就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原本還是溫柔的人也因此性情大變,他知道他也是有責任的,所以對錢月梅多寬容一些。他的寬容也不隻是因為自己起家是因為錢月梅娘家的原因,因為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錢月梅頂著娘家的壓力沒有和離,他對錢月梅還是有一份感情在的。如果不是錢月梅一開始不生孩子,他又頂不住親娘的壓力,沒辦法才在親娘的安排下,納妾的。
“天色也不早了,還是先休息吧。”秦老爺說著就先躺下。
錢月梅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跟著躺下,可是躺下了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滿腦子都是操心兒子的事情。
到了出發的時候,沈小魚起了個大早。先前打聽了一下,從聊城到晉城,坐馬車去,也要個五六天。昨天一晚上都在琢磨今天啟程的事兒,一興奮也就睡的少了。
沈小魚到了紅楓苑,發現秦懷瑾和她也差不多,比往常起的還更早,兩人坐一塊,先吃了早飯,然後就準備起床了。
錢月梅來送,囑咐的話少不了,一句又一句的叮囑著顯得有些羅嗦。秦懷瑾也不嫌囉嗦,安安靜靜的聽著錢月梅的話,錢月梅也覺得自己說的太多,然後就讓秦老爺再來說兩句。
“你已經是個大孩子,出門在外,多了我也不說,平平安安的就好,有空多往家寫信,你娘會高興的。”秦老爺說道,夫妻兩人對兒子的教育思想還是不一樣,但是對兒子的疼愛是一樣的。
“爹,娘,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秦懷瑾說道。
錢月梅點點頭,看著秦懷瑾和沈小魚上了馬車,兒子從馬車裡衝著自己擺手,情緒有點失控。直到馬車走遠了,錢月梅先前不敢當著兒子的麵掉下來的眼淚,這時候也掉下來了。
秦老爺拍了拍錢月梅的肩膀,等秦懷瑾的馬車消失在今年的視線當中之時,他們才回了門裡。兒子這一走,也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