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鐵嘴兒忽然感覺自己牙疼,這秦懷瑾就是不上當,就是不跟著他的節奏走,現在弄得他很是被動!
這時候錢老板說道:“那繩子就算是我酒莊的,可是繩子有問題,孫大直也沒有發現,那就是玩忽職守!”
“那繩子也是你的。”秦懷瑾說道:“你若是覺得孫大直坑了你,那也怨不到人家,按照本朝律法,這的確就是你的責任。”
錢老板繼續說:“那如果自己活膩歪了,是不是也可以用這種辦法來坑錢訛錢,讓我們這些用工的老板吃大虧?!”
此時大家都安靜的等著秦懷瑾的回答,王彪看著下麵的兩人唇槍舌戰著,也看得很是入戲,也盯著秦懷瑾等待著秦懷瑾的答案。
秦懷瑾淡笑:“正是!”
答案一出,大家就開始討論,有的覺得死的人的確可憐,也有人覺得如果有人尋死騙錢,那老板也可憐,兩邊的人都各有各的理,一時間都無法說出誰對誰錯。
包鐵嘴兒一看大家的答案有了分歧,就覺得是自己的時機來了,就說道:“那如果這樣說,那就是承認孫大直故意尋死了?”
秦懷瑾輕笑:“我何時這樣說過?”
“那你剛不是說……”包鐵嘴兒想要反駁,不管在感情上還是律法上,都上本案能夠酌情處理,儘量讓秦懷瑾落於下風。
結果秦懷瑾悠悠的說道:“如果雇人的老板怕工人故意尋死,那就把目光放到自家的工具上,彆管是繩子還是其他,若是壞了,就早些更換。人若是過的好,又何必尋死,老板若是細心一點,把工人當成人看,多去問兩句,怕是鑽的牛角尖也就能解開,誰不想好好的活呢?可有人為了省錢,就算知道工具壞了,也讓工人去冒險,之後等死了傷了,就找各種理由推脫。若是想平安無事,就管好自己,這樣想尋死的人不會鑽你的空子,無辜的人,也不會有死傷,大家皆大歡喜!”
這話一出,剛才還有分歧的兩撥人就全都點了頭,這辦法倒的確是很好,不管怎樣,人都不會死,還多出一些人情味兒了。
堂上的王彪也點了點頭,如此一來,這案子也就簡明許多,有律法可依,判決也就簡單了。
“啪”的一聲驚堂木,王彪發話了,之後就是走走流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沈小魚很是開心,一場堂審弄得他也是心裡七上八下的,如今塵埃落定,她也能鬆一口氣了。
幫人家辦的事兒秦懷瑾沒有辦砸,轉頭看向沈小魚,沈小魚也笑著衝他擺手,一臉的興奮!
王彪最後判錢老板賠了五百兩銀子算結案,但是錢老板就說道:“酒莊經營不好,五百兩銀子,也不好往出拿,一口氣真的拿不出!”然後眼睛就先瞪了一下包鐵嘴兒,之後又瞪著孫嫂子,目光很是輕視。
沈小魚看著錢老板這樣的眼神,明顯是把孫嫂子看成了什麼都不是的浮萍乾草一般,輕視裡還帶著怨毒!
正當沈小魚差點“咆哮公堂”的時候,秦懷瑾就說道:“錢老板若是一口氣拿不出這些銀兩,可以先給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按照錢莊的利息算,期限三個月,若是逾期,就再出滯納的金額來。當著王大人的麵,錢老板也可以立下字據。”他也覺得這錢老板有些沒人性隻認錢,若是一開始覺得自己冤不想賠錢,那可以理解,如今已經案子都下了判決,還拖著不給,實在讓人厭惡!
錢老板看了秦懷瑾一眼,冷哼一聲,就說道:“明日自會把錢送來!”有官府的判決,如果他不給,怕是就要下大牢,看秦懷瑾這意思,晚給一天就要收利息,利息也不少錢了!
沈小魚在門口,看著錢老板和包鐵嘴兒灰溜溜的退場,她還帶著人起哄,心情簡直一片光明!
蕭庭看著沈小魚開心,就笑著說道:“瞧把你美得,也不是你贏了官司,人家給的五百兩還能給你啊?”
沈小魚咋舌:“錢我哪能要?人家寡婦扯業的夠可憐了!不過雖然不是我贏了,他贏了和我贏了一樣!”
“我酸了!”蕭庭就覺得這倆人在大堂上還能隔空秀恩愛,他怎麼能不酸?自己還是黃金光棍一個呢!
沈小魚等著秦懷瑾出來,然後就迎上去,說道:“太厲害了,那個包鐵嘴兒走的時候臉都是黃的!”
秦懷瑾笑著,然後說:“走吧,孫大哥的後事也得照看呢!”
沈小魚點頭,然後就對蕭庭說:“你要一塊去吧,中午吃頓好的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