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過來把人背上,那人好像還有意識,還掙紮著,力氣大的福安差點摔地上。
“你彆動,你身上都是傷。”顧思言提醒道。
沈小魚就安撫道:“你放心,沒有人打你,我們先帶你回去把傷治一治。”
那人兩個黑黝黝的,看到沈小魚也是一愣,雖說隻是一眼,但是他還記得沈小魚。
被沈小魚一安撫,這人終於沒有再掙紮,福安背著人就先走,回了城,去了老房子。
沈小魚少了個火盆在房間,沒一會兒屋裡就溫暖了些,顧思言檢查了一邊傷口,就說:“還好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養一陣就好了。”
沈小魚點頭,然後說:“太醫院你著急回去嗎?今晚……”
“不著急,我今晚就留這裡。倒是你們,也趕緊回去吧。”顧思言說道。
沈小魚點頭:“那就麻煩你了!”然後就和秦懷瑾福安先離開。
臨走的時候,沈小魚看了下躺在床上的人,想著世上可憐的人也是多,她救不了那麼多,有一個也好。也盼著以後自己落難了,也有人能幫她一把,世上還是好人多的。
回了家,沈小魚就先回房睡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兒了,這一年,也是過得真快。
早上,沈小魚是被巷子胡同裡的鞭炮聲給崩醒的,大過年的,家裡的大人也都會給小孩子買點鞭炮,一會兒一個,任是習慣了早起的沈小魚也不得不服氣,這些小屁孩玩起來比她都能起早!
起床洗漱好了,沈小魚就去幫忙,今兒開始掛紅燈籠,家裡就多出兩個丫鬟,平時過日子還好,這樣的日子還是有些忙的。
一家子人忙著,錢月梅則把秦懷瑾叫過去,說道:“過了年,你也虛長一歲,你這親事還要耽擱到什麼時候?”
“不耽擱,等大考的結果一下來,我就和小魚完婚。”秦懷瑾很直接的說道。
錢月梅歎氣:“大過年的,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生氣,不過你也聽著,你要娶沈小魚,哪怕是當個妾,我也不說什麼了,當正妻,絕對不行!”她也想了不少了,秦懷瑾不就是喜歡沈小魚而已,收了當妾室,也一樣能在一起!
秦懷瑾一聽,就說:“娘,您怎麼可以這樣說!”
“那你還想讓我怎麼說?彆看沈小魚現在在工部,可是女子也不是可以入朝為官的,她也還是沈小魚,沒有背景,沒有勢力,怎麼配的上你?!如今你大考快要下結果,彆說沈小魚,現在就連那個薛怡君都配不上你了,以後你什麼官宦家的小姐娶不得,怎麼就偏偏和這個沈小魚較上勁兒了!”錢月梅說的一套一套的,平日她也不願多說話,可是兒子老是這樣,她也不能看著兒子任性,最後錯過了好的,坑了自己!
秦懷瑾聽得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冷冷的說道:“娘,一開始你不想讓我來京都城,百般刁難,就連我在這裡的吃喝,都是靠小魚做生意換來的,我考試要用書,整個京都城的書商都沒有的書,是小魚用一扇一扇屏風給我換來的孤本,我要是能考上,小魚功不可沒,娘現在說要讓小魚當妾,我死都不同意,我要真同意了,那還叫人嗎?!”
錢月梅被秦懷瑾這一番話說的傻了眼,自己的兒子從小看到大,還從來沒有這樣忤逆過她!
“真是反了,以前的孝順都讓你讀書讀沒了嗎?怎麼遇到一個沈小魚,就讓你把孝道廉恥都忘了嗎?”錢月梅這次是真的動了肝火了,好好的兒子,就讓沈小魚給拐帶學壞了!
秦懷瑾看錢月梅生氣了,也站起身,說道:“娘,小魚是好是壞,兒子心裡也有數,以前你怎麼苛待小魚,小魚也都不說,就說因為記著當初災年,你收她當童養媳,給她糧食,讓她和他爹活命,如今小魚欠咱們家的那點芝麻穀子也早就還完了,她誰的都不欠!”
“怎麼著?你這是要和我叫板了?”錢月梅也是心中驚訝,兒子還從來沒有和她紅臉過。
秦懷瑾緩了口氣說道:“娘,還是那句話,我的親事我自己作主,您也就彆乾涉了。”他也不想讓親娘這樣生氣,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能因為錢月梅生氣他就退縮。誰都想個孝子,可是也不能愚孝,平時怎樣都行,唯獨成婚這件事上,他不能妥協。
秦懷瑾說完就說:“娘,兒子去幫小魚,您先消消氣。”說完就先到院子裡去幫沈小魚掛燈籠。
錢月梅氣得拍桌子,丈夫不可靠,如今兒子也不可靠了嗎?!
秦懷瑾去了院子裡,沈小魚也不知道他們母子在裡麵說了什麼,見秦懷瑾來了,就遞給秦懷瑾一個燈籠。
“我照著工部那邊的樣式做的,好看嗎?”沈小魚笑著問道,工部的東西簡單,沒有那麼多的花樣,但是卻簡約大氣,她還挺喜歡的。
秦懷瑾點頭:“好看。”然後就把燈籠掛上了。
這時候天空飄了雪花下來,沈小魚伸手一接,就說道:“明天肯定也豐收,糧食多!”
秦懷瑾看著這樣的沈小魚,他也納悶,他娘怎麼就不喜歡沈小魚,那些家世好背景好的女子,如果除去了家世背景,哪裡還有沈小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