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徹底的不明白了,自己怎麼做都不行嗎?出身低不好,可那也是天生的,她是沒有大富大貴的爹娘,可是也沒有餓死她,也讓她讀書懂禮。現在她自己努力,做生意,最起碼也不是窮困潦倒的份兒,現在又當了官,她自問本朝當官的女子,自己還是頭一個,怎麼就這麼不受待見?
“夫人,能告訴我一句實話嗎?到底為什麼瞧不上我?”沈小魚說道,她可以不在乎彆人的話,可是錢月梅是秦懷瑾的娘,她一直都覺得隻要錢月梅能對她滿意,那她和秦懷瑾以後的日子也自然會舒心。她也以為自己隻要老老實實,恭恭敬敬,錢月梅也會對她滿意,可是錢月梅就是打心眼裡不喜歡她,不管她做什麼,錢月梅還是不喜歡。
錢月梅看沈小魚傷心的樣子,就說:“我們秦家娶妻,自然是要找賢惠持家的,你這性子太強,以後又怎麼能做個賢惠妻子,在家相夫教子呢?”
沈小魚愣了,錢月梅想要的是可以安心在家的賢惠女子,可是她現在做了官,那是不是她努力的方向錯了?想到這裡,沈小魚搖了搖頭,她不是方向錯了,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她這樣的出身,想要活在這世上,定然不會做一個蒲葦,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大富大貴的爹娘,她隻能性子強硬一點才能活下去。可是性子強硬了,人家又覺得她不夠柔軟,到底她該怎樣?
“我知道了,夫人先歇息,我就不打擾了。”沈小魚說著就出了門,轉身的那一刻,眼淚終於流下來了。
沈小魚一路跑回房間,半路遇見秦懷瑾,兩人碰麵的時候,沈小魚也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回了房間。
秦懷瑾看方向,猜測沈小魚是去了他娘那,他麵色凝重,也沒有去追沈小魚,先去了錢月梅那裡。
一進門,秦懷瑾就問道:“娘,你是不是和小魚說什麼了?”
錢月梅看秦懷瑾這樣急衝衝的,就放下手裡的茶,說道:“說什麼你也知道,拖著這麼久,也該讓她知道自己不是秦家人。如今你已經高中,婚事也不能再耽擱了!”
“娘,現在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秦懷瑾問道:“你以前嫌棄她出身不好,如今她是正七品的女官,比薛怡君的爹品級都高,娘,你還想怎麼樣啊?”秦懷瑾問道。
錢月梅站起身說道:“沈小魚不是省油的燈,她這麼能折騰,早晚要給你惹出事來的!你就該找一個聽話的,聽你的,聽我的,不會惹事的!”秦懷瑾那麼聽沈小魚的,肯定不行!
秦懷瑾聽了,就忍著怒意說道:“我要找的是媳婦,不是木頭疙瘩!”說完轉頭就要走。
錢月梅這時候說道:“你不許去找她,你們倆的事兒,我是不會點頭的!”
秦懷瑾停下腳步回頭說道:“我要娶誰,誰也攔不了!”說完就走了。
錢月梅頭疼,心情也鬱悶,要被氣死了!
秦懷瑾直接去了沈小魚的院子,剛才看著沈小魚哭,這會兒也不知道願不願意見她。
到了院裡,秦懷瑾看房門有縫,沒有關嚴,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沈小魚這會兒正收拾東西,她東西本來也不算多,多數都是店鋪要用的東西,這會兒先把行李收拾,再來個牛車一拉,就玩活了!
“小魚,你收拾東西乾嘛?”秦懷瑾問道,這會兒沈小魚已經不哭了,就是眼圈還有點紅!
沈小魚直接說:“走人!我也不是真的賣你家,我也不是奴隸,有手有腳我乾嘛非要等到讓人趕了才走?”她聲音悶悶的,剛哭過還帶著鼻音。
其實沈小魚也沒想哭鼻子的,早就知道哭沒用,哭死錢月梅也不會瞧得起她,她若是再苦,更要被看扁了。
“你走去哪?我和你一塊走!”秦懷瑾說道。
沈小魚收拾東西的手一頓,轉回頭,看向秦懷瑾。
“你要和我一起走?”沈小魚問道,可問完了,就搖頭,說道:“不行,你不能走,你剛考上狀元,若是傳出你背著家人和我私奔,你的前程就毀了!”她不想秦懷瑾功虧一簣,明明那麼刻苦才考上的,她舍不得!
秦懷瑾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冷靜的想一想,彆著急走。”
沈小魚委屈的說道:“這時候不走,難不成真讓夫人讓人把我趕走啊?”
“誰趕你?”秦懷瑾此時說:“府裡的人可都是你的人!”
沈小魚一聽,一愣,手上收拾行李的動作也停了。
春芬和紅棗是她花錢雇來的,胡叔也是她招來的,她給工錢,人家也是聽她的!
“對呀!這宅子還是我花錢租來的呢!”要走也不是她走啊!這裡也不是遼陽城,更不是秦家,她憑什麼走?
秦懷瑾笑著,說道:“是吧,所以你彆著急走,會有辦法的。”
沈小魚泄氣,一屁股就做床沿上,說道:“你娘死活不鬆口,還能有什麼辦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直都覺得挺狗屎的,可是你…你也不是我兒子,我說這風涼話也沒用啊!”她要是有兒子,以後比和誰在一塊就在一塊,她肯定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