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寒,沈小魚徹底老實了,家裡春芬紅棗倆人輪流過來照顧,除了上茅廁,下地都不讓,胡叔天天在廚房也變著法的做飯,就是為了讓沈小魚能多吃兩口,身上有點力氣。
“行了吧,我覺得我已經好多了。”沈小魚說道,連著躺了兩天半,感覺好人這麼躺都會頭暈眼花,她再這樣下去,和養豬無異了。
紅棗說道:“小魚姑娘,也彆急,春芬已經去顧大夫那招呼過了,等顧大夫下了值,就會來給你把脈,人家要說沒事了,那我們也不這麼盯著了!”如果不盯著,沈小魚是真不聽話。
又在床上靠了一個下午,終於把顧思言給盼回來了。
“你可來了,再不來,我都要動手了。”沈小魚說道。
顧思言淡笑著,說道:“沒事了,藥可以停了,不過明天早上喝完薑湯,還是一條好漢!”
沈小魚滿意了,苦湯子她也喝夠了,感覺這一輩子的藥都喝完了。
顧思言收拾藥箱,這時候說道:“今日我聽當值的禦醫說,早朝的時候有晏州的消息。”
沈小魚一聽,就問:“是啥消息?”希望不是壞消息。
顧思言說道:“好像說是那邊的匪亂已經平了,不過因為老百姓民生是個問題,不解決民生問題就還得亂,所以皇上說,讓當地官員把民生搞好,搞好再說彆的!”
沈小魚聽完了之後這叫個咬牙切齒,最快半年才能做完的事情秦懷瑾這是用了三個月就做完了,結果這皇帝老兒還沒完沒了了!這又得多久啊?!
顧思言說道:“據我估計,你這應該也快收到秦懷瑾的信了。”同樣都是往京都城送消息,肯定也不能落下沈小魚的。
沈小魚歎氣:“送信估計也是說要多留在晏州一段時間。”現在她很是不滿,可是這人生在世,又哪能事事都能隨她的心思呢?
顧思言扛著藥箱走了,紅棗出門送信,說來也巧,一開門正好看到送信的人在門口要拍門,紅棗趕緊接了信就送回來了。
沈小魚一看信來了,趕緊打開看看,結果還真是說中了,要在晏州搞民生,平亂倒是快,這搞民生的話,估計最快也得今年秋天才能回來了,總得等老百姓第一波糧食收了,還得是豐收,要是欠收或者老百姓吃不飽,那就還得蹲一年。
沈小魚差點沒把信撕了,可是到底也是秦懷瑾的家書,最後還是鋪平整了放到了匣子裡去。
第二天一早,沈小魚正吃著早飯,門外就有人敲門,春芬一開門,是蕭庭來了。
自從秦懷瑾去了晏州,蕭庭沒有經常往沈小魚這跑。不過早上去工部衙門找人才知道沈小魚請了病休,他也總得過來探探病。
一進門,就看沈小魚在前廳正吃著,就問:“這是病好了?”
沈小魚一看是蕭庭來了,就說道:“好了,你是去了衙門,還是去了鋪子?”
“去的衙門,正好有件事和你嘮一嘮,不過聽說你病了,就過來探個病。”說著就拿出一個果籃來。
沈小魚一看,開心了,這京都城雖然東西多,但是也不能逆轉了大自然的法則,這才四月,街上也沒有賣果子的,蕭庭拿著一籃子果子來探病,還真是很有誠意了。
“破費了啊!”沈小魚說著就趕緊告訴紅棗:“趕緊拿去胡叔那看看怎麼弄了好吃,咱們都跟著嘗鮮兒!”
蕭庭笑著,說道:“這果子可是從南麵運來的,貢品也就才幾十筐,你可彆吃瞎了,慢慢品品啊!”
“放心吧,你呢,不說要找我嘮嗎?嘮啥呀?”沈小魚問道,以她對蕭庭的了解,蕭庭感興趣的無非也就是吃喝玩樂古玩玉器一類的,標準的紈絝子弟心性。
蕭庭就說:“你不是有一套七本的古籍嗎?有人想看看!”
“有啊,誰要看啊?”沈小魚問了一句,她這古籍可是來之不易,就算借出去,也得知道是誰,到時候能不能全屍拿回來。
蕭庭小聲說道:“皇上!”
“啊?皇上要看?”沈小魚想了想,就說:“那這個不給也不行啊,不給不得算我抗旨啊?”
蕭庭笑著,說道:“那也不至於,不過皇上聽說你這有全套的,就一直想看,以前那些世家都藏著掖著不肯拿出來,皇上就算想看,也不知道誰家有。如今你可不一樣啊,七張屏風就換來了七本,皇上都眼饞了!”
沈小魚笑著:“那既然想看就直說嘛,讓你來弄得還像做賊一樣呢!”
蕭庭咋舌:“這你就不懂了,世家一直都清高孤傲,文官還湊合,武官那是絕對看不起的,拿武官都當成老匹夫,拿皇室都當暴發戶,這事要是張揚出來,指不定還有人背後沽名釣譽,影響皇上的威嚴!”
沈小魚腦海裡想起了皇上的模樣,從遼陽城仿畫的時候就看得出來,這位皇上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很有正事的樣子,不過應該屬於灑脫一類的,要說威嚴,還真是……一言難儘。
“那你等著,我去取一下。”沈小魚說著就先起身先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