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人到中年經不起嚇唬,在馬車上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跪一下,畢竟都是大官,沈小魚平時和他們也都相處的很平常,可是這位可是侍郎啊,他們這樣的平頭小老百姓有幾個能見到“侍郎”這級彆的?
“宋老板坐吧,馬車穩當。”沈小魚看得出宋老板的窘迫,就出言解圍。
宋老板做穩當了,就問沈小魚:“沈老板,咱們這……到底是去哪裡啊?”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心裡實在是害怕!
“去城外的梟衛營。”沈小魚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怕,不是壞事。”
宋老板歎氣,自己就是個賣藝的混口飯,他要出了事兒,不光他一家子倒黴,整個戲偶班子都得紮脖兒!
到了梟衛營,蕭胥早早就在大門口等了,看著一車的人偶都拉來了,就說道:“你動作還真是快啊1”
沈小魚笑著:“有人幫忙嘛,都想跟著吃肉喝湯呢!”
聶幀說道:“工部要做點東西,還是簡單的。”
蕭胥笑著,就趕緊讓人把東西該怎麼擺怎麼擺,沈小魚在一旁技術指導,宋老板就有點不知所措,隻能老老實實的等著。
沈小魚這邊都弄好了,這次試驗的地方也挪到了外麵來,視野也寬敞不少,沈小魚就招呼宋老板過去。
“宋老板,我先教你這人偶的機括在哪裡,怎麼用,你看看你最多可以擺弄幾個!”沈小魚說著就開始介紹。
宋老板是多年的控偶師了,沈小魚隻要一說,宋老板也就明白,等沈小魚講完了之後,宋老板就說道:“你這東西做的可比給我做的要講究啊!”
沈小魚笑著:“宋老板是高手,也不用這麼些個機括,光靠著手上的功夫就足夠讓人眼花繚亂了!”
宋老板被沈小魚說的嘿嘿一笑,就接過手來先上上手,沈小魚則先去和蕭胥聊一聊。
“這師傅能行嗎?軍部的東西普通老板姓可用不明白吧?”蕭胥說道,就算是他這的兵,也都是訓練有素的,上手才快一點。
沈小魚說道:“放心吧,就算沒有機括,光靠著宋老板一雙手也能玩出花來,這事兒上,人家是內行,咱們才是外行呢!”
蕭胥看那頭宋老板還研究著,就請大家先去營帳喝喝茶,沈小魚喝了口水,就看桌上放了破了的衣服,就問:“衣服破了啊?”
“恩,幾天沒回家了。”蕭胥說道。
沈小魚這才想起來,問道:“蕭大人已經成家了?”
“我都多大了,兒子都八歲了!”蕭胥笑著說道。
沈小魚對蕭胥還真是不怎麼了解,就問:“那你天天在這軍營,怕是夫人要埋怨的吧?”
蕭胥歎氣:“哪裡還有什麼嫂夫人啊,沒了,孩子四歲的時候就沒有了。”
沈小魚聽了,就惋惜的說道:“蕭大人節哀。”她就多餘問,一下子就戳到人家的傷心事上去了。
蕭胥苦笑:“都走了好幾年了,我也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要不我給你補補衣服吧,就當是賠罪了。”沈小魚說著就從袖中拿出個針線包,這東西平時她也都帶在身上,用著方便。
蕭胥倒也不外道,就說:“那就謝謝妹子了!”
聶幀看著沈小魚直接拿著衣服就開縫,倒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是當著旁人的麵,也不算是有什麼不妥。
沈小魚幾針下去,就把破口補的板板正正的,結果看到其他的破口,就苦笑:“這不是蕭大人自己下的手吧?”
蕭胥說道:“有時候也不回家,有的就自己上手了。”
“好歹也是個當官的,至於這麼節儉嗎?”沈小魚邊說就邊挑線,把原來縫的醜的也都重新縫一縫。
蕭胥說:“你嫂子還在的時候給做的,我這不是……舍不得扔了麼……”
沈小魚一聽,就說:“蕭大人真是重情重義的,我這肯定給你補好!”今兒算是踩雷了。
蕭胥笑著,沈小魚的手藝他在城裡也是有所耳聞的,出手都是高價的好東西,今兒就當是他占個便宜。
沈小魚這邊剛咬斷了線,外麵鄭源就進來說道:“快,宋老板說行了!”
“行了?那趕緊的!”蕭胥說著就出了營帳。
沈小魚也把手邊的衣服放下,跟著出去,聶幀就在後麵墊底。
臨出去的時候,聶幀看了一眼沈小魚縫的針腳,還真是密密實實整整齊齊。
沈小魚跟著蕭胥一路小跑就去了校場,這邊宋老板已經準備好了,沈小魚一看,宋老板還自己做了個繩架,就拿在手裡,就跟控作戲偶的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