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都拍著膀子給陳強北保證好了,他管弄藥材,強北管上山弄山猞猁尿,現在卻弄成了這樣。
陳強北聽他這麼說,卻鬆了一口氣。
“沒事,趙大隊,反正我要上山,隻要咱們山上有我就能采到,就是費點事兒而已。”
“那怎麼成,這兩樣都是長在深窩窩裡的,你又沒去過,那裡凶險得很。”
趙德漢著急道,隻是看到陳強北堅定的眼神,知道他非去不可,不得不敗下陣來。
不過他又話鋒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記得咱們村有個老人,以前年輕的時候就靠上山采草藥賣錢過日子,經常挖到什麼人參、雪蓮這種名貴的藥材。”
“哪種草藥長在哪,他心裡跟明鏡一樣。”
“就是他現在眼睛看不見,腿腳也不利索,上不了山了。”
“不然你去找他問問,這兩種藥材在哪能弄到。”
“這位老人叫什麼?現在住在哪裡?”陳強北頓時來了興趣。
有人指路比自己冒冒失失亂闖可輕鬆多了,趙德漢嘿嘿一笑。
“他叫張立貴,就住在村南頭那間土地廟邊上的破屋裡。”
“算起來他跟你們家還沾著點表親,你還得叫他一聲張老舅呢。”
陳強北用心記下,朝趙德漢點了點頭,“行,我這就去找張老舅問問,趙大隊你放心,我一定把藥草找回來,儘快做好草藥讓村裡人安心。”
有他這句話,趙德漢感動不已,他欣慰地拍了拍陳強北的肩膀,“我知道,又要辛苦你了強北,隻要能防住狼,這次我記你一大功。”
離開趙德漢家,陳強北轉身回家取了二斤豬肉。
臨走時,秦淑華問他去做什麼,他隻匆匆丟下一句:“走親戚。”
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剩秦淑華留在原地疑惑不已,他們家什麼時候又多了一門親戚?
陳強北來到南頭土地廟旁的時候,在周圍看了半天,才確定東邊那堆破木板拚起來的三角棚子,就是趙德漢口中的破屋。
他禮貌地上前敲了敲那扇唯一的破木門。
“有人在家嗎?”他朝裡麵問了一句。
沒人應答。
正當他試探著推門進去的時候,門從裡麵打開了。
一張長滿褐斑、兩頰凹陷的臉突然出現在他麵前,配上一雙泛白沒有多少黑眼珠的死魚眼,以及稀疏且雜亂無章及肩發。
饒是大白天,陳強北也被嚇得連退三步。
壞了壞了,忘了問趙大隊,他這張老舅到底是人是鬼!
“你……找……誰……”就在他心裡正忐忑的時候,一道嘶啞難聽的聲音從麵前這非人非鬼的軀體裡傳來。
陳強北壯著膽子上前,“我……我找張老舅……”
能說話,應該就是活人吧?!
對麵的人一聽,頓時摸索著門框走出來,用一雙粗糙潰爛的手,一路摸向陳強北的臉。
距離這麼近,陳強北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這人的形象,實在跟他從前看的鬼片太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