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圈中應該還有和蟲族聯係的信息,如果你仔細查看一下,應該可以發現。”遊臻像是完全清楚一切,冷靜地跟他繼續說。
“不、不可能。”巫鉞瞠目結舌,過載的信息令他的頭皮發麻,“我不記得我做過這些事!”
徐琰之舉著槍心裡發毛,實在是因為巫鉞表現得實在太無辜了。
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大帥,他真會裝!”
遊臻詭異地瞥了他一眼,“裝嗎?可能不是。”
“啊?”徐琰之呆住了。
但遊臻並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門,既然抓到了巫鉞企圖毀壞母艦的事實,那麼巫鉞便有犯罪事實,他直接讓身邊的軍隊上前抓捕了對方。
巫鉞此時依舊還處於混亂與崩潰的狀態,對所有的事情都未加反抗,像是個被懸掛的傀儡。
中控室周圍已經聚滿了一些偷偷看情況的工作人員,出事的時候他們正在完成手中的工作,結果就被一群軍隊衝進中控室的畫麵給嚇到了。
那群武裝軍隊給企圖上前的他們查看了他們的身份信息,這才讓他們停止了反抗。
可是……為什麼帝國第一軍隊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為什麼巫鉞總指揮官會被抓捕?!
他們怎麼也搞不明白原因。
在他們的心裡,巫鉞一直是個非常儘職儘責的總指揮官,在母艦的十幾年雖然沒有做出什麼偉大的功績,卻也不曾出過什麼大事,算是中庸的無功無過。
再加上,巫鉞雖然長相難以相處,實際上心地很柔軟,有時候工作人員犯錯,他的懲罰也從不血腥,受到了母艦上所有工作人員的敬佩。
可現在巫鉞總指揮官被抓了!
有位工作人員攔住了抓捕著指揮官的軍隊,他的眼裡雖然有著恐懼,可並不退縮。“尊敬的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巫鉞總指揮官是個好人!”
抓著巫鉞的兩位軍官互相看了看,這才冷硬地回答。“抱歉,這是我們的工作,希望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
工作人員顫抖著心,心一橫,擋在了這兩位軍官的麵前,代表著眾多工作人員道:“如果你們不立刻放了巫鉞總指揮,我們、我們就和你們拚了!”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工作人員立刻響應。“沒錯!沒錯!”
他們的聲音嘹亮,看得出巫鉞平日裡受到了怎麼樣的愛戴。
兩個架著巫鉞的軍人不禁有點害怕,他們高聲喊道:“如果你們執迷不悟,我們必須要進行物理攻擊了!”
“你們來啊!有本事來啊!”
“巫鉞總指揮一定是無辜的!”
“你們不能對巫鉞總指揮這麼做!”
所有人的眼中都爆發出了凶惡的精光,大有眼前軍人再往前一步,他們就擼袖子開乾的架勢。
軍人是不能攻擊普通人的,那兩個軍人明顯慌了神,就在場麵難以遏製的同時,一直壓著的的巫鉞開口了。
他的樣貌有些頹敗,可他還是說:“很感謝你們出麵,可我可能的確不是無辜的,請你們配合這些人的工作吧。”
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的工作人員們瞬間門紅了眼眶,他們完全不信。“巫鉞總指揮,您一定是無辜的,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對啊對啊,雖然不知道巫鉞總指揮您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抓,但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麵對這些人的信任,巫鉞側過了頭,眼裡有種愧對他們的抱歉。
“我剛剛差點按下母艦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從中控室中走出來的遊臻打斷了。
“我們需要巫鉞總指揮配合我們調查一下蟲族的事情。”遊臻瞥了一眼兩位架著巫鉞的兩位軍人,竟然露出了一臉不解。“啊呀,不是讓你們好生款待他嘛,怎麼這麼不友好,怪不得這些朋友要誤會我們了。”
兩位軍人愣了下,隨即趕忙道:“抱歉!大帥!”
“那還不快放開他?”遊臻冷冷一瞥,兩位軍人心中一跳,趕緊手忙腳亂地鬆開了手,隻剩下電子手銬沒有解開。
其中一位軍人有點艱難地問:“大帥,您看這……”
“解開。”遊臻直接回答了他的猶豫。
軍人有點難辦,可遊臻是第一軍隊的大帥,他們全部都聽從他的命令,於是這位軍人隻能硬著頭皮把這位實力強悍的巫鉞給放了。
巫鉞眼裡充滿了詫異,他的雙手依舊呈現出一種被手銬銬牢的姿勢,“您……”
“你會逃嗎?”遊臻打斷了他。
巫鉞愣了愣,趕緊搖頭。“當然不。”
遊臻輕輕一笑,表情倒是柔和了許多,有種攝人心魄的美感。“那不就行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們終於知道自己搞錯了,但還是有人不依不饒。“那一開始這麼對巫鉞總指揮做什麼嘛……嚇死我們了。”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既然是軍方邀請,那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那年輕的工作人員就也收了吐槽,不再多說了。
遊臻麵對著這群工作人員笑了笑,表情倒是很友好,隻是那依舊眼底不見笑意的眼睛還是和星際融為了一體。
“抱歉,讓你們受驚了,最多兩天,我們一定會將你們的巫鉞總指揮官原封不動地送回來,在這之前,我會讓我的副官暫時管理。”
周圍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可到底沒有人再出頭反駁了。
於是遊臻轉頭又看向巫鉞。
巫鉞的表情很是複雜,大約是沒有想到遊臻竟然在幫他掩蓋這個事實。
他的心中此時充滿了愧疚,可他偏偏又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乾。
自從被抓捕後,他的手圈就已經被遊臻取下了,他不知道遊臻到底從中看見了什麼,但他隱隱覺得不安。
或許他真的做了一些背叛帝國的事情——即便他幾乎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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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之前,遊臻帶領著他的軍隊一同朝著星際邊緣駛去,可剛剛離開母艦五百公裡,遊臻便要求全體停下。
副官徐琰之有種突然竭力的感覺,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身邊駕駛著機甲在星際中漂浮著的遊臻,“大帥,我們都快到蟲族的母艦了,這個時候停下來做什麼?”
“你是不是傻?”遊臻忍耐著翻白眼的衝動,終於沒有忍住罵了一句。
徐琰之“啊”了一聲,整個人呆滯了。
“我這次出來可不是為了去蟲族刺探敵情,要我們真去了,這麼多機甲,蟲族肯定立刻祭出導彈對我們狂轟。”
“這……”徐琰之想想也是,可他又從來不對遊臻的命令提出個異議。“可那我們出來是做什麼?”
“聲東擊西。”遊臻平靜地回答了他。
徐琰之低聲重複了兩遍,隨即一拍大腿。“所以我一開始就說對了嘛!巫鉞的確就是有問題!”
遊臻懶得與他解釋過多,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回答。“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徐琰之混亂了,“什麼是也不是,的確是他有問題,但又不是他的問題,什麼跟什麼……?”
看著身旁這位不怎麼動腦子的徐琰之副官,遊臻認為下次得給他點機會獨自領兵打仗。
全然不知道自己好日子到頭的徐琰之依舊還是咋咋呼呼。“啊呀,頭疼,大帥您就不能直接給說明白嗎?!”
但遊臻並不認為自己需要說明白,至少跟徐琰之解釋,非常浪費時間門,於是他直接下達了命令,“我在中控室偷偷裝了監控,這是巫鉞目前正在做的事情……希望我們能夠在悲劇發生前,阻止一切。”
所有的軍人麵前都投放起了巫鉞此時的動向,而這些行為令軍人們頻頻倒吸涼氣。
“他在聯絡蟲族高級將領?!”
“……我發現他似乎行為不太正常,好像是睡著的樣子?”
“管他正不正常,但他的行為已經屬於背叛帝國了!”
“等等,他在做什麼,他竟然在破譯母艦保護係統?!必須得立刻回去!”
遊臻底下的軍人全都明白了這次任務的重要性。
這下,不需要遊臻繼續解釋這次行動的重要性,所有的軍人就已經跟隨著他返回帝國星際母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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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臻選了個堆放雜物的艙位來控製巫鉞。
巫鉞一直保持著配合,隻是神情蔫蔫的,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對於這點遊臻是並不意外的。
畢竟任誰一個睡醒就被抓捕,還被告知自己做了有害於帝國的事情,也不會還保持著往日的冷靜。
更不用說巫鉞是這麼一個忠君愛國的將領。
遊臻揮開其餘人,讓他們在門口等待,這才與巫鉞單獨談話。
他拉過來一張椅子,跨坐在上麵,翹著一郎腿,卻依舊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氣質。
遊臻的眸色是一種很深的黑色,像極了深不可測的黑洞,與他單獨相處,就好似整個人都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他開門見山。“我會讓帝國最好的醫生來治療你。”
“治療?”巫鉞頹喪地抹了一把臉,依舊還是神情蔫蔫的樣子,“我需要的應該不是治療,而是懲罰。”
“你的懲罰與我無關。”遊臻直言。“我此行的目的隻是為了警示如今蠢蠢欲動的蟲族,至於你的事情,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當能夠確定蟲族的確已經對母艦出手之後,遊臻的任務便從單純的偵測,變成了阻擾敵軍。
蟲族最近幾年一直在囤積軍事武器,秘密訓練軍隊,而且由於內部改革,國力昌盛,早就讓帝國有了不小的忌憚。
兩國確信他們兩大星際體定然會有一戰。
隻是這一戰是前是後,卻一直沒有定論,直至今日。
遊臻沒有與巫鉞繼續浪費時間門,“這段時間門必須麻煩你安心呆在這裡了,畢竟誰也不清楚你什麼時候還會病發,當然如果有需要,我可能還要帶著你在母艦上隨地走走,讓這些工作人員安心。”
巫鉞沒有資格拒絕。
可另外一件事令巫鉞好奇。
“病發……”遊臻如此的說法,讓巫鉞微微有點動容,“我背叛帝國真的隻是因為生病嗎?”
巫鉞是位忠心的將領,遊臻對這樣的人,抱有著一定的好感,於是他到底還是告訴了巫鉞一點事實。
“你聽說過蟲族一個古老的傳說嗎?”
“傳說中,蟲族的太陽神赫拉為了蟲族的繁衍從神族偷走了一道神力,神力的名字喚作瑪格特。瑪格特,是蟲族的語言文字,如果翻譯成我們的語言,就是麵具。”
“麵具?”巫鉞完全不能理解遊臻對他說明這個神話傳說的理由。
遊臻繼續說:“這個神力的能力是附身在死屍之上,隻需要半天,就能讓死屍蛻皮,死屍成了一層皮,而屍體得以重生。”
巫鉞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蟲族真的有這麼一個神力……”
他想到在戰場上,擁有這神力的蟲族不斷複活死去的戰士,那他們的戰士將會無窮無儘,屆時,一定會是他們帝國的失敗。
“哼。”遊臻冷笑一聲,想到在那本禁書中所寫的事情,不由覺得惡心,“你真的認為會有這樣的神力?”
巫鉞愣了下,“……那……”
遊臻平靜道:“你現在的身體裡,有著那道神力的種子。”
“……等等!”巫鉞不敢置信,“您不是說是死屍獲得重生,可是我還沒有死啊!”
“這就是這則神話傳說的謊言了。”遊臻冷冷笑了笑。“有一種與這神力相似的蠱毒之術曾經存在於蟲族之中,那是屬於蟲族中神秘的拉布圖雅氏族,後來拉布圖雅氏族一朝覆滅,再也沒有人習得蠱術……”
“但那也不過隻是外界的說法,實際上我有理由相信拉布圖雅氏族一直為如今蟲族的教皇所用,他們用著惡毒的蠱術,鞏固教廷的權利。”
“我翻閱了這些年蟲族教廷的資料。有一則是,冒犯了教廷的雌蟲在第一日因為從體內生長出來的藤蔓破體而亡;還有一則,違反教皇賜婚的耶魯公爵在與平民雄蟲結婚當日,突發心肌梗塞,死前用自己的手指抓爛了自己的臉……當然,這種新聞不計可數,我這裡先隻舉例一一。”
這些詭異的事實,的確令巫鉞全身發顫,可他難以理解。“蟲族早在三百年前便已經進入了科技化時代,他們怎麼還可能存有這種古老的封建意識?”
“這就是他們矛盾的地方,畢竟教廷存在一天,他們便不可能真正的進入科技化時代。”遊臻懶懶地解釋了一聲,然後又說了一句隱晦的話。“即便在我們帝國,依舊也有陽光找不到的地方。”
巫鉞心頭一驚,再次看向遊臻的瞬間門,卻見他已經移開了視線,就好像剛剛說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那……”巫鉞暗暗咽了一口口水,又問:“我身體裡頭的是蠱蟲……?”
“準確來講,是蠱蟲的種子,它正在努力發芽,等待著一天鳩占鵲巢。”遊臻露出了個詭異的微笑。
巫鉞再次顫抖了下,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哪裡好微笑的。
“我現在就是在等死……?”巫鉞難以置信,“等我死了,它就能完全取代我……?”
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那齊修是不是已經死了?!”
“你很聰明。”遊臻讚賞的點了點頭。
可巫鉞並不開心,齊修是個很努力的孩子,同時也很有才能,他曾經想過,等他那日退休,他就將總指揮官這個崗位傳遞給他。
悲傷無法抑製地從他的心臟深處傳遞出來,然後表現在了他的臉上。
遊臻無法與他的悲傷共情,於是他沉默了下來,在心底默數了五秒後,又重新開口。
“這個蠱蟲會繼承齊修的所有記憶,或者說它會以為自己就是齊修,做一些齊修才會做的事,從行為舉止上,即便是熟人,也是無法看出他的問題來。但它隻是個屍體的軀殼。”
“軀殼?!”巫鉞難以相信。“你說……那營養液中的齊修不過隻是個蟲皮?!”
“雖然這會令你傷心,但的確是。”遊臻沒有給他任何的安慰,直截了當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無法感同身受對方的感情,而且他有自己必須要完成的工作。
“至於你曾經看見過的那具屍體,就是蛻皮前的齊修,他才是齊修。”
巫鉞的眼底滿是悲傷,他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去說話了。
於是遊臻繼續道:“再過不久,你也會和齊修一樣,母艦上會出現你的屍體,可作為你褪下的皮,蠱蟲會完成你所有的工作,但同樣的,它會被它的操縱者控製。”
“當然,在不被控製的時間門裡,它就是你。”
“哈……”巫鉞難以相信地歎息了一聲,隨即苦笑道:“那我到底是死還是沒有死。”
“從物理上講,你的身體死了,但從精神上來講,你或許沒死。”
巫鉞沒有想過遊臻竟然真的會回答他這麼一句話,一時之間門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開口。
他隻能愣愣地望著遊臻,隨即低低笑了起來。
他那一頭火紅的短發,在這隻有一人的空間門中,顯得刺眼奪目,以及悲哀。
遊臻好像明白了他的重點,“當然作為蠱蟲的它們不能留下,因為他們會感染跟自己非常親昵的親人、愛人、朋友,然後演變出越來越多的蠱蟲。”
“人的身體就是它們的孕育袋,隻有將成熟的蠱蟲火燒,才能完全杜絕。所以齊修必須死。”
巫鉞低下頭,痛苦地抹了一把臉。
“但你還有救。”遊臻笑了起來,試圖讓如今的氣氛輕鬆點,他並不覺得此時自己笑有什麼問題,“你的身體內不過隻是幼蟲,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幫你把幼蟲取出來,然後燒死。”
回答他的是長久的沉默,直到遊臻站起來,準備離開,他才聽見原本一聲不吭的巫鉞終於在他的身後低低說了一聲。
“……謝謝。”
遊臻的腳步頓了一下,但隨即便大步邁了出去。
在他看來,他不過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並不是為了巫鉞,所以巫鉞沒有必要對他道謝。
有時候,他總是無法立刻理解其他人。
就這點來說,還是韞祉閔好,畢竟韞祉閔總是能夠讓他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對方單純得要命,甚至不太會隱藏自己的心情——或者說,他不會在自己的麵前故意掩藏心情。
而且,即便對方稍微隱藏了些,他也不討厭。
甚至會因為發現謎底,而有種解密的快樂。
這或許就是雙標?
遊臻一步一步走出了這間門空置的艙體,眼底深處隱藏著風暴。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討厭猜測彆人的想法,即便他隻要努力去思考,就能找到真相。
可他不喜歡。
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為什麼很多事情一定要彆人去猜測。
是不是有著像他一樣想法的人,便是怪胎呢?
他保留著這個想法,在夜晚的時候,與韞祉閔分享。
韞祉閔的表情有點一言難儘。
“所以,您今天一直在糾結這種事情,甚至在夜晚跟我通話?”韞祉閔穿著一件小黃雞睡衣,嫩黃色的顏色,令他顯得更加的年輕。“知道我為了不打擾您工作,忍得多辛苦嗎?”
遊臻:……
他交疊的雙腳換了上下的位置,隨即露出了個掩飾般的微笑。“但對我來說,很重要。”
韞祉閔臉頰微紅,試圖掩蓋自己的睡衣,可最終發現毫無用處,便自暴自棄將覆蓋在自己身前的枕頭拿開了。“下次我們得安排個準確的時間門通話,至少得在雙方合適的時間門。”
其實韞祉閔在看到遊臻的來電時,有點想要掛斷,可是一想到好幾天沒有見到遊臻,又有點不舍,於是便用枕頭擋住自己小黃雞的睡衣硬著頭皮接通了視頻通話。
結果毫無用處。
遊臻其實並不在乎他的穿著,“你穿成這樣,我也不討厭。”
這句話得到了韞祉閔一個有點撒嬌的瞪眼,“好啦,反正也不是沒有看過……就您剛剛思考的問題,對您來說很重要嗎?”
遊臻好整以暇。“重要。”
得到這個回答,韞祉閔便努力思考了下。“我是不清楚這種煩惱的根源啦,畢竟對我來說,思考彆人心中所想,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麻煩,我會下意識地去思考,然後試圖力所能及地幫助他們。”
“但每個人都是不同的,遊臻先生跟我不一樣,所以看待事物本身肯定也不同呀。除了您,一定也會有其他人對思考彆人的深意感到煩惱吧,我並不認為這是錯的——應該說,沒有任何的理論依據能夠站在道德最高點告訴您是錯的吧。”
韞祉閔的回答太認真了。
認真到遊臻有點覺得好笑。
於是他的的確確笑了,然後認真點了點頭,像是在思考般垂著腦袋,回答道:“你說的有道理。”
幫助遊臻解決了一個問題,讓韞祉閔感到很愉快,於是他又做了總結。“所以不要煩惱啦,如果實在不想思考,那就彆想了,您又不是為了其他人活的!”
遊臻愣了愣,隨即意味深長地道:“倒是不像你說的話。”
韞祉閔也愣了,他的心跳稍微快了些,暗自惱怒自己怎麼就認真回答了這麼多。
但好在遊臻已經身心暢快,再加上最近的確很多事情要加快處理,於是他便道:“通話五分鐘了,抱歉,我還有事必須處理,以後每晚這個時間門,我都會抽空和你通信的,其他時間門不用等了。”
韞祉閔連連點頭,雖然很不舍,可的確工作要緊,於是他忍耐著自己的不舍,對著鏡頭擺了擺手。“嗯,再見。”
“再見。”
屏幕前的人影瞬間門消失,隻剩下了戛然而止的荒蕪一點。
看著消失的人影,韞祉閔重新打開了自己的手圈,快速地搜索著自己需要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