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不說,應九闕短短兩日之內就將餘朗的案子查的一清二楚,難道比其他人差了?”
“可那也不是她自己一個人查出來的,不還有其他好幾個嗎?還有那位魏淵,可是,可是九……”
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那官員覺得後腦勺微微一涼,可抬起頭來,對上的隻有九福大內監笑眯眯的慈祥表情,那叫一個瘮人啊。
於是他本來想說什麼,被這個表情給嚇忘了。
一個下去了,另外的勇士接二連三出現,將應九闕批的那叫個一文不值。
景泰帝這會兒是真的不耐煩了。
“那也是她的本事!”
景泰帝以前不覺得自己這些臣子們狹隘,可現在這麼一看,還真是目光短淺。一味將出類拔萃的女子們拉下來有什麼用?重點難道不是讓自己更出色嗎?
轉而又道。
“既然諸位愛卿覺得應九闕當不得這個巡城禦史,那倒是給朕說出來幾個願意當的人名?”
直到此刻,部分臣子才反應過來,呃,尷尬了,本來隻是想搶個官兒當當,可是一尋摸今年開春以來哭著喊著非要告老還鄉的三個巡城禦史,心裡就有點兒不是滋味。這也不能把自家子弟往火坑裡推啊。
見眾人都不再吭聲,景泰帝歎了口氣,看起來相當頭疼。
“朕也是為難啊。之前的巡城禦史,大牙都掉了兩顆,說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得。朕也想知道,這京城的路就那麼難走?讓一連三個巡城禦史都摔得頭破血流?朕倒是想從眾卿家裡找個得用的去當這個巡城禦史,隻是卿家們都上了年歲,要是不小心磕絆幾下,可不像那些小年輕們,能活蹦亂跳的。朕也是為你們考慮啊……”
戶部尚書扯了扯嘴角,看著旁邊的禦史中丞那激動到險些暈過去恨不得為自家君王拋頭顱灑熱血的模樣,隻覺得陛下這些年忽悠人的功夫是越來越厲害了。禦史中丞都五六十歲的人了,可彆一不留神厥過去。
總之,不管大家心裡是怎麼想的,陛下都這麼為自己考慮了,他們也不能繼續掰扯啊,不然顯得太過分了些。
“不過,既然諸位這般忠君,願為朕分憂,倒是為朕省去了麻煩,畢竟九闕那孩子還不想當這個巡城禦史。她小孩子家家,難免嬌氣了些,也愛漂亮,說是巡城會把她曬黑,不情願的很。正好,李卿,朕記得你家三兒子今年剛好弱冠,已經考了舉人吧?反正現在還沒授官,不如先讓他當個巡城禦史?年輕人嘛,總得多些曆練。”
戶部尚書腦門上頓時多了一層細汗。他家老三從小身子骨就不太硬朗,可是家裡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兒,平日裡千嬌百寵的養大,要是讓他去做那什麼巡城禦史,他還不得被自家老太太給錘死?
而且他家老三可是家裡最有出息的孩子,巡城禦史不過是個區區六品小官,提前做了官,以後再想會試可怎麼辦?他還想讓老三通過正經的科舉出身,進那清貴無比的翰林院呢!再說了,他家裡本來也沒有子弟需要安排,純屬過來看熱鬨的,可不要殃及池魚啊!
“陛下!承蒙陛下厚愛,可犬子實在不爭氣,前些時日病了一場,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呢,實在不能去巡街,辜負了陛下的好意,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