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已經瑟縮回去的小乞兒,以及被打翻在地沾染了灰塵不再乾淨白胖的包子,九闕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回頭看向那挑事兒的公子哥兒。
那是一個穿著天藍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不是九闕說,天藍這顏色,顏值高的人穿上那叫一個賞心悅目,長得醜的人穿上,也就隻能誇一誇這衣裳料子不錯了。對麵那鼻孔插大蔥的傻缺就是如此,這會兒拽的二五八萬的,見應九闕看自己,還特意挺了挺胸膛,表示自己身份尊貴,等著應九闕給他見禮呢!
應九闕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確定自己的記憶庫裡沒有這人的資料,十分不耐。
“你誰?”
“你!你簡直無禮!我可是安遠伯的第三子,你敢對我無禮?”
九闕真是很久都沒有意見這麼傻缺之人了,尤其是回頭發現那兩個本來應該跟在自己身後的官吏不見了的時候,更是不爽。
“哦,所以你是世子?”
“我,我當然不是!我大哥才是。”
小公子氣的臉都紅了,身邊跟著的同齡公子哥們此刻都忍不住噴笑出聲,就魏三這樣的,還世子呢,真世子過來罵他幾句都是輕的。
“本朝律法,公侯伯爵諸子之中,隻有世子才能享有次一等待遇。所以,你既不是世子,也不是安遠伯本人,無官無爵無職,本官乃陛下親封六品巡城禦史。你一白衣,到底是你該向本官行禮,還是本官給你行禮?”
“你!你!”
“本官勸你還是想清楚了再作答。本官不才,但也是有朝廷正式任命的六品官!你當街阻攔本官執行公務,阻礙公家辦事,判你一個尋釁滋事之罪,還是可以的。”
“你敢?!”
安遠伯三子氣的臉都紅了,但又有些忌憚。自己難道真的犯罪了?
“本官有什麼不敢?當然了,這也隻是件小事兒,不值當讓陛下知道。”
“本公子就知道你不敢……”
聽到這裡,周圍那些原本以為終於等來一個敢擔事兒巡城禦史的百姓們眼神都黯淡下去。看來這些當官的都是一家的,不管男女都一樣。
誰想到下一刻,應九闕十分淡然的甩了甩衣袖。
“那本官就隻好參安遠伯一個教子不嚴之罪了。子不教,父之過。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好,本官懷疑安遠伯是否可以做好自己的差事。西郊大營那一萬護城軍在這樣的人手裡,本官身為京城百姓,怎不擔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你!”
那小紈絝臉都白了。他也就是仗著自己親爹駐守西郊不在家出來享受享受橫行霸道的滋味。要是這該死的應九闕真把折子呈上去,自己絕對會被當爹的打死!畢竟這時代,當爹的打兒子,那是最正常不過了。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