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如何去描述眼前的景象?
除了瘋狂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可以拿來形容。
陳丹躲在陳恩身後,不看不聽;
元景閉著眼睛,口誦經文。
陳恩聞著焦臭,看了夜鶯一眼,夜鶯隊長麵色鎮定,但發白的指節依然說明:她現在也不澹定。
這是苦肉計嗎?
這是西蘭菜團長構思出來的,?逼迫夜鶯諒解的詭計嗎?
粗暴野蠻,毫無美感。
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設計如此殘酷的場景?
下作。
唯一稱得上高明的,應該是先前西蘭菜團員們的“群情激奮”。
那一幕用友情、團結和認可包裹起來的詭計讓人動容,夜鶯會感受到“夥伴之情”,從而放下敵意。
“夜、夜鶯隊長!我事先真的毫不知情,?我是無辜的啊!”
思索間,?肉山痛苦的咆孝。
這人也是一個鐵漢子,他運轉法力護住臟器,卻放任皮肉煎熬,表現出了極大的誠意,彷佛一切都和他無關。
陳恩轉頭,看向夜鶯。
夜鶯隊長滿臉厭惡,她無動於衷。
看著她鎮定的神色,陳恩的腦子也活絡起來。
眼前景象越是殘忍,就越顯得無動於衷的夜鶯冷漠。
拋開事實不談——
夜鶯隊長能看著一個人活活受烈焰炙烤,焉能說不狠毒?
或許,這才是紫發團長的真實目的?
陳恩抬眼看去,紫發團長一臉冷漠。
“讓一讓、讓一讓。”
正在此時,一個老者擠出人群,急急而來。
這老者身材矮小、麵相醜陋,和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元大師是兩個極端。他走動間,空蕩蕩的左袖管格外引人注目,他隻有一隻手。
夜鶯看著來人,奇道:“鼠副團長?怎麼來了?”
“有事相告,?有事相告啊。”
老者絲毫不顧忌他人目光,他招招手,?將夜鶯帶到一側,開口說道:“夜鶯,你打算怎做?”
夜鶯一怔:“什麼打算怎麼做?”
“你是要看著肉山死,還是打算放他一馬?”
“這……”
夜鶯遲疑不定。
她看著麵前老者,說道:“鼠副團長,我就是被你招入西蘭花的,先前也承蒙你的關照……我不瞞你,我不認為這是一場‘意外’或者‘事故’,我無法原諒肉山。”
“膚淺!膚淺啊!”
鼠副團長大搖其頭,連連喟歎。
他壓低了聲音,指著鐵板上的肉山,說道:“你真以為肉山會死在這裡?不要天真了!如果團長想殺他,何必留他到現在!他隻是在做戲,如果你不願意退讓,他也會找個由頭撤了鐵板,放肉山一條生路!”
“……”
夜鶯沉默。
鼠副團長繼續說道:“肉山雖然不會死,但他一定會重傷,?數星期不露麵。在這段時間內,團長將動用一切手段為肉山脫罪——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因為他無法承受這個代價。背信棄義、謀殺同僚,?這是冒險者界最大的忌諱,是可能被冒險者協會除名的大罪!”…
“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會怎樣?”
鼠副團長目光炯炯。
他搖著獨臂,繼續說道:“到時候,肉山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甘願受火烤的勇士;而你夜鶯,則是一個性情涼薄的毒婦!”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