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回過神來,試探地問道:“那父皇是什麼說法?”
蕭壁城的神情晦澀難明,“父皇的意思是……想給封皇後一次機會。”
廢後無外乎兩種下場,一是徹底被廢打入冷宮,二是降級為貴妃。
但若隻是降為嬪妃,仍舊阻止不了封家的勢力在後宮暗中攪動風雲,因此太上皇的意思是前者。
不過昭仁帝卻駁回了太上皇的意思,他是打算到時候以封錦程的案子為理由,讓皇後到皇家宗祠中思過三年。
“在我意料之中。”雲苓點頭笑道,“不過這樣一來,掌管後宮的鳳印必然會轉交給其他嬪妃,今後她想要回去怕是難了。”
架空了她的權力,跟廢了她也沒什麼區彆。
蕭壁城神色微動,“雲苓,你怨怪父皇麼?”
雲苓想了想道:“談不上怨怪,隻是有些失望,但他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不難理解。”
那畢竟是昭仁帝的發妻,多年來為他養育了一雙兒女,他並不是個冷酷無情的帝王。
一朝要他下令廢掉元後,難以接受也正常。
“對了,今日你們在禦書房還說了些什麼”
“無非都是些關於封家的事。”
蕭壁城頷首,將早晨間談話的消息悉數告知雲苓。
*
今日早晨在禦書房中,他們父子孫三個人對封家之事商議了許久。
昭仁帝道:“那封錦程擄走老三媳婦兒和溫懷瑜的事,朕料想與封相無關。”
蕭壁城沉聲接話,“父皇的意思,此事乃封錦程自作主張,封相並不知情?”
太上皇拿起煙杆抽了一口,雲霧繚繞中,淡淡地開了口。
“封瑨那個老家夥做事一向深思熟慮,滴水不漏,比烏龜王八蛋還能忍,這次的事的確不是他能乾出來的。”
封瑨便是封左相的大名。
蕭壁城神色微動,試探性地道:“皇祖父,孫兒有一事不解,您與父皇這些年來為何如此容忍封相的野心勃勃?”
“那老東西的確野心勃勃,但對皇位並無覬覦之心。”太上皇聞言,緩緩笑了,“三兒啊,如今孤便告訴,封家這枚棋子你若用的好,能助你權衡穩固朝中各方勢力,若是用不好,就會變成心頭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