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當年還是探花郎呢,認真說起來,可比封左相那個老狐狸差遠了。
難怪李家這麼多年來都被封家壓一頭。
見蕭壁城批判李右相,李夢紓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安靜聽訓。
很早的時候她就知道,身為李家女,婚事基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因此她選擇安之若素,哪料李右相的下限遠超乎她的想象。
三年前燕王的腿出了事,李右相覺得以她平平無奇的資質,憑著李貴妃的滿意,也有機會做燕王妃,便不讓父母操持她的婚事,硬生生把她從十六歲的年紀拖到了十九歲。
後來燕王妃之位落空,李右相又盯上了墨王妃之位,蠢蠢欲動想借選秀把她塞進墨王府。
連墨王妃之位也落空後,他又不死心地想她做燕王側妃,直到最後無可奈何之下,才“物儘其用”地把她許給了張玉書,以示對張家的安撫。
沒錯,物儘其用。
她在李右相心中就宛如一個任人隨意擺布的物件,或者說李家女兒都是如此,隻不過李夢娥格外聽他的話,所以最令他滿意罷了。
從始至終,李右相不曾考慮過她的感受,然而就是泥人也會有三分怨懟和火氣。
在一次又一次的安排下,李夢紓方才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前所未有地想要掌握人生的自由與主動權。
雲苓笑道:“你可千萬彆學你妹妹,她倒是刻苦,隻可惜勁兒沒用對方向,不如好好學一身本事,將來自己做女官,這不比事事攀附男人強多了?”
聽著這番話,李夢紓心有感慨地點了點頭。
“太子妃巾幗不讓須眉,紅顏更勝兒郎,是吾輩女子之楷模。”
仔細想想,太子妃不過與她同歲的年齡,便已經踏上了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自身相較之下,說來著實令人羞愧。
這樣的誇讚讓雲苓很是受用,她笑眯眯地道:“好了,此事就這樣說定了,我與壁城還有公務要忙,便不繼續作陪了。”
李夢紓恭送完二人後,並未立刻回府。
她站在頂樓雅間中,扶欄眺望遠方,將遠處的天光與山色儘收眼底。
夕陽已經落下,半麵天空雲霞似火燒。
平日裡看著讓人感到孤寂淒清的景色,或許是因為心境不同,今日看來竟有一番彆
樣的壯麗豁達之美。
想起那人也巧合地報考了清懿書院,李夢紓的心情止不住地有一絲雀躍。
雖是意外之喜,她仍然無比慶幸當初的“一時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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