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秦俊開口詢問,老黃便已是痛心疾首,急得聲音都顫抖起來:
“少爺,大事不好啦!
咱們的鋪子昨晚不知怎的,突然間就遭了火災,被燒得一乾二淨!”
“啊!走,去看看。”
秦俊聞言,瞬間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當即起身,步伐匆匆地與管家老黃一同趕往西市鋪子。
沒過太久,秦俊便來到了秦家莊鋪子門前,隻見鋪子裡烏漆嘛黑的,到處都是煙熏火燎過後的淒慘模樣。
“都怪老仆昨晚貪杯,沒有看好鋪子!還請少爺責罰。”
管家老黃一臉沮喪,低垂著腦袋,懊惱不已。
然而,秦俊聞言卻輕輕擺了擺手。
“老黃無須自責。起火的原因查了嗎?”
“回稟少爺,查了。但是沒有任何線索。
老仆還報了官,但是官差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
官差們竟然說,大概是這鋪子自己憑空起火了。”
管家老黃垂頭喪氣地回答道,聲音裡滿是無奈和憤懣。
“嗬嗬,憑空?這話也說的出口。真是當的好官差!”
秦俊聞言,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信。
“官差胡言亂語,純粹是想搪塞應付。
老仆覺得一定是王家人乾的!”
管家老黃憤怒地看向對麵的王家鋪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
秦俊聞言,嘴角再次泛起一絲冷笑,剛打算去對麵王家鋪子,問個清楚明白。
哪曾想,一個囂張至極、無比刺耳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悠悠傳來。
“喲,喲,這是怎麼了?”
“奧!鋪子燒了啊!”
“哎呀呀!好可惜,好可惜!”
“這鋪子才剛剛開張,就被燒了啊!”
“這可怎麼辦喲?看來隻能關門嘍!”
秦俊抬頭一看,隻見那個昨天被馬三寶一腳踹飛的王家管事山羊胡子,搖頭晃腦地從對麵王家鋪子裡,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站在不遠處,頭上貼著塊大大的膏藥,樣子頗為滑稽可笑,但是卻一臉的得意忘形、趾高氣揚。
“你乾的?”
秦俊一挑眉,目光如炬,直接開口問道。
“對呀,是我乾的。”
“就是我讓人燒的。怎麼著?”
“你沒證據,能耐我何?”
“沒燒死你的人,已經算是我大發慈悲。你能把我怎麼樣?”
“姓秦的,我明確告訴你,我說了,你這鋪子開不成,他就真的開不成。
隻要你繼續開,它就能繼續起火!
而且,下次再起火,燒的可不一定就隻是鋪子了!”
麵對秦俊的問話,山羊胡子竟然囂張無比地直接承認了。
而且,還再次衝著秦俊一通張狂叫囂,肆無忌憚地發出威脅。
秦俊聞言,不由得怒火中燒,拳頭緊握,骨節泛白,麵色冷若冰霜,大踏步,剛想上前再次,將其狠狠咂飛。
然而,山羊胡子見狀不妙,卻迅速轉身,如老鼠般呲溜一下,躥回門裡,咣當一聲關上了房門。
“姓秦的!這裡是長安!天子腳下!”
“你想要當街逞凶嗎?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你無憑無據,能把我怎樣!”
“我勸你,趕緊滾蛋!”
“滾回你的秦家莊去!”
“要不然,這鋪子,我見一次燒一次!”
……
山羊胡子成功逃回鋪子後,再次隔著門縫,毫無顧忌地叫囂起來,那聲音尖銳又刺耳。
秦俊的眼神越發的冰冷,仿佛能將人瞬間凍僵。
不過秦俊並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更沒有直接衝進對麵的鋪子。
秦俊心裡也清楚,這裡是大唐國都,天子腳下,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多少個官差正緊緊盯著呢。
無憑無據,自己的確不能拿他怎麼樣。
今天若是砸了對方的鋪子,恐怕就會正中對方的陰險圈套,從而陷入更大的麻煩泥潭之中。
沉思片刻後,秦俊緩緩轉身,目光堅定地看向老黃,語氣沉著地開口吩咐道,
“清點物件,帶上所有夥計,回秦家莊。”
“尊……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