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即便他能想到一些關於丞相府的事情,也無法真切體會到現在文丘的壓力。
“淵兒他們在書房作畫嗎?快扶我過去。”
文丘顧不得屁股上的腫痛,隻是連忙開口。
他也怕啊!
在淵兒沒有尚公主之前,柳白想要對他文丘動手,甚至都不用弄什麼小心思,僅僅是一個‘推舉之恩’,便足以讓新晉廷尉車浩盯牢自己。
如此以來,他文丘何年何月也升任不了,更彆談什麼九卿之位了。
“是。”
老管家見狀,連忙攙扶著文丘起來。
可他的腿實在是太軟了,根本連站立都做不到。
老管家一咬牙,直接將文丘背在北上,朝著書房走去。
白發蒼蒼的老頭背著一個中年,場麵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可...這卻又何嘗不是一副忠誠之心?
....
書房之內,文淵笑容極其僵硬。
他不知道柳相在想什麼,但卻知道柳相知道了他的名字。
這讓他的壓力極大,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叔叔的計劃已經被柳相知曉了。
若是如此....
文淵甚至都不敢想了!
聽說....那昭獄很嚇人,柳相的手段也很狠辣。
“淵兒。”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自書房之外響起,文淵在聽到這一聲呼喚的時候,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回來了!
“叔叔!”
文淵激動地差點都哭了,當即便是起身,朝著書房外走去。
那畫師手中筆停下,也是連忙對著書房方向走去,準備行禮。
可...當有步子邁入書房的時候,二人皆是驚呆了。
隻見老管家背著文丘走入。
“文右傅可是...身體不適?”
“祝山拜見文右傅!”
畫師先是一愣,而後連忙行禮。
他隻是個在街頭作畫的,哪裡能對一位廷尉府的右傅不恭敬啊?
“叔叔,您怎麼了?”
文淵連忙上前,臉上滿是焦急與關切。
焦急的是...丞相府不知道要乾什麼。
關切得是....文丘可是他文淵唯一的靠山啊!且不說以後尚公主的榮華富貴,單單是現在,整個家都是這個叔叔在撐著啊!
“無妨無妨。”
“祝先生請勿多禮。”
文丘勉強笑笑。
老管家將其背到座位上,文丘方才是強撐著坐下。
方才對於柳白的驚恐,在此刻終於是淡了些許。因為....這個祝山,一眼就能看出,絕非是丞相府的人。
“不知右傅前來....”
祝山臉上有些許討好之意,試探性得開口。
其實他心中也忐忑得緊,這可是為文府的少爺作畫啊!該不會這位廷尉府右傅不滿意,要懲處自己吧?
文淵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很不合適,隻是走到文丘的身旁。
文丘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侄子,而後看向祝山方才那還未完成的畫像。
僅僅一眼,便將文丘嚇得嘴唇都抖了起來。
隻見畫像之上,男子劍眉星目,鬢若刀裁,雙眸之中溫和如水,雖是有一股子文氣躍然,卻又不失男兒陽剛色彩,端的一副美男畫圖!
可這樣一幅畫,在文丘看來,簡直比一把刺向他的尖刀還要恐怖!
“快,祝山先生,我這有一千大錢,贈予先生,還請先生....毀了此畫,重畫一張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