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俺...能看得出來,雪兒不想死。”
“她想要和俺成婚。”
龍且說到這裡,又是不由自主抬頭,看向月亮:“你們說,雪兒是那個陸賈計劃中的人。俺知道,俺也信。”
“但是俺確實知道,雪兒也喜歡俺。這一點,沒有與柳公說,以後也不會同柳公說。”
“人死了,就不會有什麼頂破天的追悔莫及,隻是覺得她一輩子過的苦,就這麼簡單。”
龍且仿佛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小事情一般,可是眼淚卻是順著堅毅的麵容緩緩滑下。
他知道自己做對了,但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忘記彆如雪臨死前的眼神。
她不想死,不想死啊!
季布拍了拍龍且的肩膀,起身。
“不是,你小子過來,不是來安慰俺的嘛?不說兩句?”
龍且傻眼了。
季布自上而下俯視,瞥了一眼龍且:“你龍且還需要人安慰?”
“如果需要的話,就如同手上的狼犬一般,找個角落,自己舔舐傷口去吧。莫要在柳公的門前,一副被打斷了腿腳的可憐模樣,彆說柳公看了會不會糟心,我季布跟你一同守衛柳公安危,都覺得嫌棄。”
這一連串的話語說出口,讓龍且有點蒙圈。
“你小子...平日裡三棍子打不出兩個屁,一說話就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勞資被打斷了腿腳可憐?勞資就算是坐在這兒,打你十個季布都帶個來回的!”
龍且‘哼’了一聲起身。
那雄壯威武的身軀,連門前的月光都給擋住了。
季布看了一眼龍且,又看了看月亮,轉身就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龍且看著季布離去的身影,想了想,一把脫了自己的鞋,朝著季布的影子砸去、
季布沒有停
留,龍且再走過去,將自己的鞋子撿起穿上。
他懂,這是季布這小子在安慰他。
但是他,是龍且!
....
翌日,柳白睡醒之後,便看見龍且在....一柱擎天。
不是想歪了那種,而是倒立撐。
“起這麼大早練功,龍且,你倒是勤快了。”
柳白笑嗬嗬開口說了一句,可心中卻是感歎非常。
彆說,龍且這小子....天賦好也就算了,練一下的效果比尋常人都要好,這長此以往下去,說不定‘天下第一武夫’這個稱號,真要被龍且這家夥拿去了。
“行了,跟本相上朝去了。”
“你不是不知道,這一次你帶著錦衣衛馬踏江湖,咱們大秦的武將都眼巴巴看著,不是想看那些江湖人如何,是想看看你龍且如何。”
柳白拍了拍龍且,笑著開口說道。
龍且微微一愣,沒懂自家柳公什麼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備馬車去了。
陳平自房間走出,看著龍且的身影,走到柳白身旁:“柳公,決定了?”
柳白點了點頭:“倒也不說決定與否,出征本就是本相想要的。”
“秦人,打仗已經成了傳統了,本相的心裡能不癢癢?”
“李叔既然希望本相鍍金,那本相就給自個兒刷一層金粉。反正撈一個史書上‘文武雙全’的名聲也不虧。”
說完,柳白便是朝著府門走去。
龍且啊....是自個兒出征副將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