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也是似是而非,根本沒有說清楚是誰打的寧蘭,反而讓魏錚生出了幾分疑竇來。
寧蘭跪得久了,又或許是臉頰處傳來的痛意太過惱人,她本就清瘦的身形顫顫巍巍地要朝著一側倒去。
魏錚劍眉處蹙起的溝壑愈發深邃了幾分。
“起來說話。”他語氣和緩了幾分,總是沒有方才那般的冷峻陰怒。
寧蘭就如同紮根在泥土裡的菟絲花一般,抓到縫隙裡的一點機會,便要攀騰而上。
她瞧見了魏錚俊朗如玉的麵容劃過的這一點憐憫與同情。
寧蘭便哭得愈發動情,也沒有說話攀扯旁人,隻是委委屈屈的落淚。
那晶瑩如珍珠的淚劃過她紅腫的臉頰,顯得愈發惹眼。
魏錚知曉嚴如月脾性如何,她不敢朝著金陽公主鬨脾氣,是極有可能以扇寧蘭巴掌的方式來發泄心中怒火的。
隻是花廳內貴婦眾多,如月哪怕性子衝動了些,應也不會這般猖狂。
就在魏錚半信半疑之際,守在廊道上的芳箬忽而開了口。
她一向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平日裡根本不搭理沁兒和雪兒。
此刻,芳箬貿貿然地闖進了耳房,跪在地上與魏錚說:“世子爺,奴婢有話要說。”
魏錚知曉芳箬是個多麼老實可靠的人,聞言便道:“有話起來說就是了。”
隨著芳箬一氣嗬成的動作,屋內朱嬤嬤與寧蘭的心都高高吊起,一時間屏息靜氣,不敢喘息。
耳房內一片寂靜。
就在魏錚灼灼的目光之下,芳箬開了口:“姑娘何其無辜,還請世子爺息怒,不要再遷怒無辜的
姑娘了。”
她講話這般一板一眼,卻沒有引起魏錚心裡的厭煩。
他歎了口氣,瞥了眼跪了一地的寧蘭主仆,終是想起了梅園裡燒的洶湧的那場大火。
魏錚便道:“都起來吧。”
朱嬤嬤這才攙扶起了寧蘭。
魏錚與她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番,心裡有些不自在,便對朱嬤嬤說:“蘇園裡若有什麼缺的,儘管去找無名。”
朱嬤嬤聽出了他這話裡的歉疚之意,本是想趁熱打鐵,央求著魏錚來蘇園過一夜。
畢竟自從姑娘搬去蘇園之後,世子爺便沒有來瞧過她。
不曾想朱嬤嬤的話語還沒出口之際,寧蘭已朝著魏錚福了福身道:“妾身沒有什麼缺的,多謝爺關心。”
魏錚愈發難堪,怔在原地愣了半晌,才以“外間賓客眾多”為由離開了耳房。
寧蘭也沒有挽留他的意思,隻乖順地將他送去了耳房。
魏錚走後,朱嬤嬤恨鐵不成鋼地問:“姑娘,方才世子爺心裡滿是對您的愧怍,您怎麼不趁熱打鐵,讓他夜裡來蘇園瞧一瞧您呢?”
寧蘭卻淡淡一笑,如鶯似啼的嗓音裡染著幾分愜意:“嬤嬤放心,今夜世子爺會來蘇園瞧我的。”
她不信魏錚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也不信金陽公主會對嚴如月去告狀的事袖手旁觀。
寧蘭也明白金陽公主並非真心實意地喜歡她,不過是拿她做筏子,壓一壓嚴如月的氣焰而已。
她們婆媳鬥法,她從中漁翁得利,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strong>作者寄語:?</strong>39288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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