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旁人不知曉她的本性,隻怕還以為她是個多麼溫溫柔柔的人。
寧蘭將她的所有神色都儘收眼底,心裡依舊警惕十足,戒備著嚴如月的任何動作。
不想嚴如月將她喚來清月閣談天說地了兩個多時辰,竟是沒有出口刁難她。
反而都在說自己懷孕時的歡喜與心境。
寧蘭不明白嚴如月的用意,等嚴如月放她回了西霞閣後,她愈發疑惑不安。
回西霞閣後,她便問朱嬤嬤:“嬤嬤您說,夫人今日喚我去清月閣,是想做什麼?”
朱嬤嬤搖搖頭,雖心裡覺得嚴如月用意不明,可想起唐嬤嬤那軟硬兼施的態度,又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仔細思索了一番,驟然憶起了今日瞧見的嚴如月格外怪異的模樣。
且不論嚴如月是否懷有身孕,她今日在寧蘭跟前擺出了一副幸福的小女子姿態,仿佛是沉浸在了無邊的喜悅之中。
霎時,朱嬤嬤福至心靈,隻與寧蘭說:“奴婢猜,夫人是在姑娘跟前炫耀著自己懷上了世子爺的子嗣。”
“炫耀?這有什麼好炫耀的?”寧蘭想不明白,直接問道。
朱嬤嬤卻是曆經過男女情愛之事的老人,當下瞥了一眼神色淡然、未見半分異樣的寧蘭,隻道:“夫人深愛著世子爺,自然也認定了姑娘你也深愛著世子爺。”
一個女子深愛著一個男子,所以才會嫉妒彆的女子懷上了那男子的子嗣。
嚴如月耀武揚威地炫耀著,安得就是想讓寧蘭嫉妒發狂的念頭。
她嫉妒的狠了,便定然會想法子暗害嚴如月肚子裡的孩子。
這樣一想,朱嬤嬤便愈發篤定了嚴如月沒有懷上世子爺的子嗣。
“嬤嬤為何這般篤定?”寧蘭目光灼灼地問她。
朱嬤嬤聽後,隻答話道:“姑娘有所不知,奴婢托人去打聽了冰霜的消息。自從夫人把她許給了那管事後,冰霜便住在了後街的葫蘆巷裡,聽人說她上月裡她就懷了身孕。”
貼身的大丫鬟有了身孕,嚴如月又趁著自己被關禁閉的日子向外宣揚自己懷了子嗣。
這兩件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可仔細思忖一番,竟是覺得有些隱隱約約的聯係在。
嚴如月沉下心,隻與朱嬤嬤說:“勞煩嬤嬤再想些辦法,多探聽些關於冰霜的消息。”
她想,嚴如月若真是以假孕來擺脫被關禁閉的困境。
那麼她一定會想儘一切法子戳破她的陰謀,讓魏錚徹底明白她的狠辣與不擇手段。
嚴如月不是最在意與魏錚之間的情意嗎?
她就要讓她滿盤皆輸、無法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