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嬤嬤一進屋,她就丟開了手裡的詩集。
“爺去冰靈屋子裡了?”她挑高了柳眉。
從貴妃榻裡起了身,偏著頭想去聽東廂屋的動靜。
“這樣蠢笨的招數,竟也能把爺騙去東廂屋嗎?”她自嘲著問。
這時,唐嬤嬤才道:“夫人,咱們的計劃失敗了。”
她心裡頗為害怕,生怕嚴如月會罰她的辦事不利。
誰知嚴如月隻是淡淡一笑道:“我早與你說了,爺不喜歡像冰靈這樣柔弱無依的女子,這樣的招數騙不了爺。”
她心裡竟是不可自抑地喜悅了起來,僅僅隻是因為魏錚不曾寵幸冰靈。
隻是這點喜悅來的不合時宜,於她們的大計也沒有什麼益處。
嚴如月隻笑了幾聲,旋即又斂下了眉目,“再想想彆的法子吧,母親說的話我也不能儘信。若是我執意給爺下藥,被他發覺後,隻怕夫妻關係愈發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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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錚一路走回了西霞閣,心裡隻要想到清月閣裡唐嬤嬤嗬斥冰靈的那一幕,便覺格外惡心。
那些人就仿佛是拿捏他,哄騙耍弄他。
冰靈是嚴如月抬舉起來的丫鬟,想來也是知曉此事的,隻怕也存著些攀龍附鳳的心思。
這一堆亂糟糟的事中,寧蘭是最無辜的人。
魏錚心中憐惜之心大起,不免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急匆匆地走進了西霞閣。
寧蘭還在與朱嬤嬤商議著該如何仔細檢驗芳箬的忠心。
主仆二人說體己話的時候從不肯讓彆人知曉,以至於魏錚走進西霞閣的時候,連個報信的丫鬟都沒有。
“若真是芳箬做的,嬤嬤想,我該怎麼處置她才好?”
寧蘭如鶯似啼的嗓音裡染著幾分倦意。
魏錚立時停下了步子,等著朱嬤嬤的回音。
“姨娘,此等叛主害主的小人,便是萬死也不足以平息姨娘受得委屈。”
恰在這時,魏錚再也忍不住心裡的疑惑,立時出聲道:“什麼叛主?”
他清冽又震怒的嗓音如一波波海浪般漫開在內寢之中。
寧蘭與朱嬤嬤皆被她嚇了一跳,回身怔然地望向了魏錚。